没看错。
陈庆做出噤声的手势:“本侯有几位朋友在楼上饮酒,尔等勿来打扰。”
“诺。”
掌柜谄笑着作揖,小步退了回去。
陈庆越听越觉得那个大嗓门像是英布的声音,不由好奇地想:当初说是腊月之前来咸阳,怎么十月就来了?
他站在楼梯口处还未上去,一股浓重的汗臭味扑面而至,瞬间把他顶的停住了脚步。
英布一身锦袍,额头还绑了条束带,嵌以碧玉。
“兄弟们,绝不是我吹嘘。”
“当时我与陈侯爷的大牢就一墙之隔,倘若不是他怒打乐平公主触怒了陛下,若不是我路见不平仗剑行侠,也不能在黑冰台的大狱里做了邻居。”
英布喝得酒酣耳热,衣襟口敞开,露出一片黑压压的胸毛。
他端着满满一大碗酒,左摇右晃像是跳舞一样,碗中的酒水时不时洒到衣袍或者鞋面上。
手下的一干小弟皆是满脸红光,目露崇拜之色。
“诸位,陈侯爷虽然打了当朝公主,但人家可不是瞎打的。”
“你们哪个敢打一下试试?”
“你敢吗?还是你?”
英布举着大碗,挨个问身边的部下。
“不敢。”
“吾等哪有那个胆子。”
众人皆附和地摇头。
“诶!”
英布这才得意洋洋地说:“陈侯爷家里也有一位公主,某家亲眼见过。”
“那真叫一个天人姿色,仙女下凡!”
众多部下顿时双眼放光,“大哥,快讲讲那公主到底是何等样貌?”
“是呀,世上真有仙女吗?”
“比咱们来时遇到的官家小姐如何?
陈庆听到这里不禁有些恼怒。
好你个**犯!
装别的也就算了,竟然敢在背后非议我夫人!
“那公主……”
英布精神振奋地开了口,忽然察觉不对。
“混账东西!”
“我与陈侯爷情同手足,互称兄弟。”
“他的夫人,便是尔等的嫂嫂。”
“哪个再敢胡说八道,别怪我动用家法!”
他怒目而视,咣地一声摔了酒碗。
酒水四溅,二楼顿时鸦雀无声。
部下们察觉他动了真怒,纷纷来劝。
“大哥,吾等知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