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庆向来把秦墨当成自家人,微笑着问:“来了多久啦?平日里干活累不累?”
孟诚用力地摇头:“不累,每日里也不过监管民夫,有时候稍微帮把手,比之前在皇陵轻松多了。”
“要是这点苦都吃不了,哪有脸领您的俸禄。”
陈庆看他脑袋上都冒热气了,打趣地问:“你每天当值多少个时辰?”
孟诚痛快地回答:“不过七个时辰而已,偶有拖沓的时候,也不过八九个时辰。”
???
陈庆怀疑自己听错了。
每天最低干14个小时,最多16-18个小时,这还叫‘而已’?
他把目光投向身旁的管事,怀疑孟诚是为了邀功请赏,夸大其词。
“大人,孟工长确实天不亮就出门了,夜色漆黑还未返家。”
“工地上的民夫全都可以为其作证。”
管事认真地回答。
陈庆这才信了八九分,眼中不由多了几分赞赏。
“元旦时朝廷休沐,你没回趟家与亲人团聚?”
“若是父母不在咸阳,写封家书回去,与同僚一起去城里逛逛也好。”
“活是干不完的,年轻人要量力而行,别累坏了身体。”
孟诚爽朗地笑着说:“师父晚上摆宴,卑职倒是去了一趟。酉时出门,戌时而归,怕耽误了第二天的活计。”
陈庆略感惭愧。
这小子也太勤奋了吧!
我特么一天当值不到三个时辰都嫌累,你简直把工地当成自己家了!
“不知令尊令堂在何处?”
“你如此勤勉,本官得给你发一份厚厚的岁赐。”
“把他们二老接来享福吧。”
“若是缺了住处,内务府给你安排。”
陈庆爽快地嘉许。
“不用了。”
“卑职……”
孟诚似乎有难言之隐,苦笑着连连摆手。
“嗯?”
“孝顺父母天经地义,你……”
陈庆疑惑地望着他。
孟诚垂下头去,低声说:“卑职自幼母亲亡故,家父没过两年就另娶了一门续弦。”
“毕竟不是后母所出,我吃得又多,在家里分外不受喜爱。。”
他重重地叹了口气:“没被冻死、饿死、打死,真是卑职命大。”
“幸亏那年遇到师父进城采买物料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