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。
“多拿些碗来。”
“每人舀一些冰块,倒上美酒。”
“大家伙解解暑。”
陈庆挥手吩咐道。
很快。
衣衫褴褛,蓬头垢面的泽州工匠每人手里都多了一只大碗。
夏日的冰、昂贵的清酒,哪样都是他们平时里无福消受的奢侈品。
当它们混合在一起,似乎有甘洌youren的气味不断散发出来,却让人迟迟舍不得下口。
“喝呀。”
“先前有所误会,让诸位受苦了。”
“就当时本官给你们压压惊。”
陈庆拿起大碗,咕嘟咕嘟喝了两大口。
“嘶哈~过瘾!”
他抹了把嘴,大声赞叹。
众人再也忍不住,捧起陶碗大口啜饮着冰凉的美酒。
“多少年没喝过如此甘醇的美酒啦!”
“每天有这一碗酒,我起码能多挖两担矿!”
“这是宫中的御酒吧?”
“哈哈,哪怕掉了脑袋这回也值了!”
一碗酒水下肚,泽州工匠的状态大为好转。
他们仿佛打开了话匣子,也不再顾忌陈庆的身份,滔滔不绝地讲述泽州曾经的辉煌,以及当地匠工如今的辛酸。
春秋战国五百余年,从一开始的140多个诸侯国,到最后仅剩下七雄争霸。
能在激烈的竞争中存活下来的,哪个都有一手绝活。
赵国的胡服骑射、魏国的魏武卒、齐国的海军与技击士、韩国的强弓利剑……
正是靠着泽州匠人一代代的精研技艺,才让韩国的装备水平始终高居七国前列。
陈庆听到他们谈及冶铁锻造如数家珍,显然每一个都是手艺高超的匠人。
战争毁去了太多东西。
不知多少六国旧民身怀绝技,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穷困潦倒,聊度残生。
田舟静静地坐在一旁,心中涌起兔死狐悲的感伤。
如果不是大秦横扫六合,只怕他们的下场比这些人也好不到哪去。
“无功不受禄。”
“我等饮了您的酒水,受了您的恩重,自然要以死相报。”
“大人您想要铁矿,我等自会去寻来。”
驼背老者嚼碎了最后几颗冰块,放下陶碗恭敬地行了一礼。
“不急。”
陈庆温和地笑着:“尔等的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