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蒙尚书此言当真?”
陈庆故作惊诧:“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,即使以蒙家的底蕴……”
蒙毅眼中闪过得色,暗道:你懂个什么!
今年秋天,我兄长只要把草原人贩卖进来的牛羊压低个三成价钱,把输送关外的物资涨个两成,知道是多少钱吗?
要是草原蛮子不服气,那更好了,这不是现成的人力嘛!
再说老夫为官多年,只消一句话,不知道多少人抢着大把的钱财奉上。
短则三五日,长则十天半月,都不需要打开蒙家的金库,凑个百八十万贯都轻而易举!
你陈庆狡诈阴险,不要紧,我蒙家就是财雄势大!
只要工坊顺利建起来,哪怕花费再多一倍又如何?
“陈府令莫不是想反悔?”
“钱粮之事,老夫既然已经应允,自然不会短缺了一分一毫。”
蒙毅底气十足地回道。
“君子一言,驷马难追。”
“本官岂有反悔之理。”
“此事关系甚大,不如蒙尚书再回去考虑几天,以免有什么疏漏?”
陈庆劝道。
蒙毅大气地摆摆手:“老夫心意已决,无需多虑。”
“咱们只需议定细节,但凡有个大差不差,老夫立刻开始筹备钱粮。”
陈庆欣喜地颔首:“好,本官就喜欢和您这样的爽快人打交道。”
“内务府绝不会让您吃了亏,包在……秦墨工匠身上。”
他还算有自知之明,要说包在自己身上,蒙毅不提心吊胆才怪。
宁腾迫不及待地插口道:“陈府令,您先前说有一样产业与丝帛有关,难道也是这般的工坊?”
刚才他一个人沉思了许久,始终想不出该怎么把水力和纺织联系在一起。
渭河边的水车、磨坊、锻造锤他都见识过了。
粗笨厚重,力大无穷。
它用来推动石磨,抡动巨锤都没问题。
可纺线织布多么精巧?
水车能干这活儿?
“自然如此。”
“田少府,你来讲解。”
陈庆又退居二线,把田舟推了出来。
“宁内史。”
“无论水泥碾磨、齿轮传动、锻打铁器,究其根本,无非是力在其中做工而已。”
“水车产生的这股力能用来推动石磨,自然也能用来推动纺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