合抱粗的廊柱后,嬴政和扶苏不动声色观看着外面的事态变化。
宁腾短短时间就全线溃败,只知道不停地作揖求饶,就差没给人家跪下了。
陈庆咄咄逼人,非得逼着大家伙一起掏钱修建新宫。
蒙毅生怕牵连到自己身上,出面当和事佬,不停打圆场。
“扶苏,若是换了你来主持内务府,被侵占的物料能要回来吗?”
嬴政突然开口。
“这……”
扶苏沉思了许久,缓缓摇头。
首先这笔物资于个人来讲,确实不是小数目。
但对于整个大秦、朝廷来说,实在算不了什么。
再说宁腾并非贪墨,而是用在修缮各大府衙上面。
往宽里说,也算其职责范围之内。
用了用了,还能敲碎了拉回去?
“寡人也要不回来。”
嬴政轻笑两声。
扶苏诧异地望了过去。
“皇帝富有四海,若是因为一点蝇头小利苛责大臣,必然惹得群臣心生嫌隙,往后怎会忠心任事?”
嬴政解释了一句。
扶苏忍俊不禁,好像确实是这么个道理。
“所以朝堂中有陈庆这样一个人,是福非祸。”
嬴政难得的夸赞道:“他这路术……”
“颇有些像昔年军中演武时,寡人见过的一名伍长。”
“别的武将皆熟稔刀枪剑戟,打起来大开大合,如风雷交加,满堂喝彩。”
“那伍长是江湖野路子出身,精擅手博摔打。”
“恰好演武那天又下着小雨,校场泥泞不堪。”
“他一起手就欺身缠抱,勾着别人的脖颈脚下使绊子。”
“往往一场打下来,两人都滚得泥猴子一样。”
回想起当时的场景,嬴政不禁露出缅怀的神色。
扶苏知道这名伍长肯定战绩不菲,凑趣地问:“然后呢?”
“寡人在场观赏,有头有脸的武将哪个肯与他这般在泥水里打滚?”
“以兵器对战,胜之不武。赤手相搏,又鲜有人是其对手。”
“就这样被他一路过关斩将,竟然赢了一众军中好手,名列全军前二十。”
嬴政笑道:“寡人赏了他百金,升爵**。”
扶苏赞许地点头:“战场上生死相搏,哪有招数高下之分?”
“这赏赐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