阴暗潮湿的黑冰台大牢内,浓重的**与污秽气息充斥着人的鼻腔。
狱卒神情冷漠,手执火把与杀威棒巡视了一圈,见牢里没有新死的犯人,便匆匆离去,回暖房里继续喝酒闲聊。
一间稍显宽敞的监室内,楚墨剑侠盘膝而坐,围成了一大圈。
宋墨坐在正中,面对昔日肝胆相照、两肋插刀的兄弟好友,神情只犹疑了一瞬间,就再次坚定下来。
“习武救不了墨家。”
“陈庆也并非奸恶之辈,此中必然是有什么误会。”
徐正脸上阴云密布,眼眸中像是烧着两团火。
他怎么都不敢相信,墨圣的后人会出卖大家。
“我等已经深陷囹圄,你还在替陈庆说话,他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?”
“墨师兄,死到临头了你还执迷不悟!”
“若不是你从中阻拦,我非要与这些朝廷鹰犬拼个你死我活不可!”
“罢了,某家的一身本事都是墨家所教,今日就当还给你了吧!下辈子你我天各一边,再不相逢!”
“你好歹也是七尺男儿,如今甘为陈庆的走狗,如何有脸面对墨家先人?”
楚墨是实打实的江湖暴力团伙,脾气都相当火爆。
有人被石灰撒进了眼睛,差点弄得双目失明。
还有人被罟网中的倒刺勾进了皮肉里,弄得浑身鲜血淋漓。
众人的怨气可想而知。
宋墨面对同门的诘难质问,心里很不好受。
他也闹不清哪里出了岔子,黑冰台的人竟然提前设下埋伏,突然发起袭击。
“习武救不了墨家,攀附权贵就可以了吗?”
徐正黯然地摇了摇头:“墨师弟,你让我很失望。”
“徐师兄……”
宋墨倍感羞愧,想要解释却不知该如何开口。
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在过道上响起。
赵崇无可奈何地陪在陈庆身边,几名牢吏和狱卒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后,大气都不敢出。
“陈庆?!”
徐正抬起头,语气中充满诧异。
“愣着干什么?”
“把门打开。”
陈庆吩咐道。
牢吏不敢耽搁,飞快的掏出一长串钥匙,将牢门上的大锁解下。
“诸位不必疑神疑鬼。”
“尔等平日里多有挟武犯忌之事,早被黑冰台记录在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