敖春：“……”

他是担心这个吗？

他担心的是，再听下去，他恐怕就要动手了。

大概是看出他的隐忍不耐烦，老头鬼叹了一口气，幽幽说道：

“你们这些年轻人啊，一点儿耐心都没有，老头子不过多说了几句，就开始不耐烦了，一点儿都不知道尊老爱幼……”

“多说了几句？”

敖春举起手，露出手腕上的机械表：“我也不多算，把零头抹了，您跟在我身边足足说了两天了，嘴巴就没停过，这叫多说了几句？”

老头鬼有些心虚，低声解释：“这不是老头子太久没见过新面孔了么……”

“您不是说没有一个能走出去的吗？其他鬼都在哪里？”

老头子咧嘴一笑：“实不相瞒，就我一个，不过现在又多了个你。”

敖春：“……”

合着那个一直没出去的就是他自己啊。

敖春这回算是明白为啥老头子一直粘着他了，估计是一个人憋了太久了。

“您的身体呢？怎么只剩个头？”

老头鬼不在乎地摇摇头：“不知道啊，自打我有记忆起，就在这里了。对了，你是怎么进来的？”

怎么进来的？

敖春陷入回忆中。

那天，他照常去毛俊才宿舍，准备监督他做作业。

结果遇到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，说是来看孙子，却找不到路了。

敖春想到了自己奶奶，便没有拒绝。

然而接下来他却仿佛断片了一样，毫无记忆，任他怎么想，也想不到自己究竟是怎么进来的。

但是可以确定一件事，那就是那个拄着拐杖的老奶奶绝对不无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