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锦璇独自站了会儿,倒也想明白了一些事。如果不是有需要,老道士也弄不出这石像来,说白了就是百姓们自己想要有个寄托。
他们以前拜三清,可三清到底虚无缥缈,而如今冒出来一个送来粮食的荣惠公主,一个离他们很远却又真实存在的人,寄托便也变得真实可靠起来。
林锦璇轻轻叹口气,道:“若真能如此,确实也算是好事。不过最好还是将我与那什么神女分割开,短时间内倒是无妨,就怕时间长了,有人借着这神女由头生事……”
民间有不少奇怪的教派,什么红莲教、白莲教的,打着普度众生、救百姓于水火的名儿,干的是拐卖、偷盗、骗财的事。国泰民安时倒还好,官府管控得力,这种**也只能偷偷摸摸的,发展不起来。
一到了大厦将倾的时候,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了,偏偏那时候百姓是最惶惶不安的时候,轻而易举就能上当,然后从一个火坑直接掉到地狱里去。
碧玉却道:“主子倒是不必担心这些,您与常人不同。”
林锦璇抬眸,余光却看到老道士在一旁,愁眉苦脸地跟自个儿那年轻的徒弟低声说着什么。
她顿了顿,道:“这事晚些时候再说吧,这石像,今日可能挪?”
碧玉道:“能。一会儿让林文他们帮着找些材料,让那道士去门口作法,奴婢弄出些异象来,再说这神女偶然经过此地,发现有人供奉自己神像,却占了三清祖师道观,深感不妥,弄出异象以示警示云云。”
这说辞,既满足了林锦璇与神女分割开的要求,又表达了神女不欲与三清争地盘的想法,谦和有礼,虽然有点儿简单粗暴,但百姓们就吃这一套。
总比林锦璇目不忍视叫人夜里偷偷来砸了石像好。
林锦璇想了想,问道:“他们会信?”
碧玉:“会信的。”
连老道士那漏洞百出的故事都信了,这都异象显露了,谁会不信呢?
即便真有聪明人看出什么来,总也不可能想到如今应该在燕京的荣惠公主身上去,那还有什么问题。
林锦璇沉吟片刻,微微颔首:“就按你说的做吧。”
那边厢,老道士愁眉苦脸道:“老道士今日真是踢到铁板了,早知这位……方才就不该说那番话的。”
年轻的道士:“师父,这话你都翻来覆去说三遍了,到底怎么了?难道那位香客知道您骗人,要您砸了这石像?”
老道士摸了摸自己的胡子,叹气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