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心头满是惊涛骇浪。
十年,朝-鲜将亡?
眼前的年轻人到底是造势求名,还是善意的警告?
朝-鲜外无敌人,内无民乱,何来将亡之言?
李芳远压下疑惑,开口喊道:“还请使臣留步,将事情说个明白,若只是危言耸听,夸夸其谈,王室可不容你放肆,定会禀告天朝皇帝!”
张泌暗暗叫苦,想要替王绥求个情,可王绥却拦住了张泌,转身对李芳远道:“是不是危言耸听,就要看大王能不能听得进去。”
“讲来!”
李芳远有些不耐烦。
王绥自信地上前两步,严肃地说:“大明国书奏报之事,诸位到底看到了什么,阳江,大明军士,陈祖义,倭国军士,宣战?不,你们都忽视了一个最要命的字眼。”
李芳远凝眸,河仑、李叔藩等人也满是疑惑。国书中不就是介绍了这点事,还能有啥?
王绥深吸了一口气,抛出了答案:“最要命的是你们忽视了的船匠!”
“船匠?”
李芳远皱眉,就连张泌也感觉不好,被掠走的是大明船匠,跟朝-鲜没有关系啊,王绥啊王绥,你可是闯了大祸啊!
果然,李芳远厉声问:“这与朝-鲜存亡有何干系?”
“有何干系?呵呵,你所忽视的,正在要了朝-鲜的命!敢问大王,船匠是干什么的?”
王绥很感恩在国子监的日子,那里有着神奇而新颖的学问,让人受益终身。
李芳远无语:“自然是造船!”
王绥继续问:“再问大王,倭国与陈祖义勾结在一起,出动兵力达千人之众,掠夺阳江船匠,是为了给谁造船?是居无定所,只能在海上漂泊的南洋海贼,还是岛木森森的倭国?是那已经被大明水师打残了的陈祖义,还是主宰倭国的足利义满?”
李芳远心头一惊,这个问题的答案不言而喻:“倭国!”
王绥三问:“倭国国小土狭,抢掠船匠造船,是为了河湖泛舟,纵情享受,海滨打渔,填补腹中,还是为了制造海船,远航海外,大肆扩张?”
李芳远惊呆了。
是啊,倭国抢船匠是干嘛用的?
打造河船?
这也不需要大明船匠啊,就倭国那点地方,随便找一根木头,或者狗刨也过去了,没必要冒着被大明报复的风险。
打造小海船?
倭国不是有小竹板板吗?何况小型的海船,他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