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澜宗东南区的执事长老,论其权势,怕是比玉荆王朝的荆北王更高一线。当初亦是顾忌江湖舆情,才未对余家下死手。
否则拿了余斗的父母,还怕他跑路?
只是没有想到,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家伙,居然这么滑溜……
余斗自然知道对方所指,上次相见,两人展开了一段关于“侠之大者”的讨论,亦是一段愉快的记忆。
但他不会把一些道貌岸然的话挂在嘴边,而是道:“望江亭论武时,小子定会给清澜江湖一个满意的交代。”
王钦闻言,莞尔道:“看样子,到时候定有一出好戏。”
余斗不置可否,转而叹声:“也希望这件荒唐事,能够到此为止。”
“荒唐事?”王钦并未让这次对话轻易结束,一边走远,一边意味深长的道,“以汝之聪慧,看到的应该不止是荒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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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钦位高权重,自然懒得操心河间集鱼市,和余斗闲聊几句,便和一众清澜宗执剑弟子乘坐铁甲船顺江而去。
“不就是借机掌控境内宗门?”余斗下意识的想,但在转瞬之间,他忽的一愣,“不对!”
清澜宗集结十余万众围堵自己,看起来愚蠢荒唐。
事实上,经过一番动员后的十余万清澜弟子,都去了上平郡!
“他们……是在练兵!”余斗呼吸一滞。
所以,追捕自己,只是一个借口。
利用一条滑溜的“小鱼”,调动全国清澜子弟。
这恐怕也是清澜宗没有直接对余家动手的根本原因——他们压根不在乎一个小小的余家,以及偏安一隅的鹤山宗。
只可惜,南宫寒的计划功亏一篑,否则十余万清澜宗执剑弟子杀入北境,大圩国恐怕早已血流成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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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从始至终,都只是一个工具么……”余斗恍然大悟时,竟有几分失落。
虽说自己这个“工具人”,发挥了过分强大的能量,但是清澜宗的一些决策,似乎也并未如同表面那般不堪。
太平盛世固然美好,但是身为东南大陆的最强王朝,想着横扫天下、三分归一,倒也无可厚非。
他未去思索太多,眼下赢得鱼市之战,跟族人忙活鱼市生意,再共度元宵佳节,才是当务之急。
正打算跟父亲前往鱼市帮忙,忽然瞥见一名身穿鹤影青裙的美丽女子,在远处的人群中张望。
“雀儿?”余斗惊喜万分,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