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动不动,只有漆亮的眼珠子,在草木的缝隙间,观察清澜宗营地的状况。
溪畔连营不知长短,返回的十余名清澜宗弟子,皆去其中一处进行汇报,再回归本帐,替换修整。
须臾之后,又有几队弟子,从不同的方向进出营地。
余斗抬起视线,看向溪水上方茂密的树冠,心间暗忖:“只好等天黑,再作打算了……”
——
密林潜伏,须有丰富的经验,以及过人的耐性。
余斗长年垂钓,耐性非凡。
行走山林的经验,一方面靠自己积累,一方面有老李、顾大哥教授。
炎炎夏日虽有密林遮挡,这草窝子里仍旧闷热异常,伏不到半个时辰,余斗便已汗流浃背。
身为战锋,确实可以施展战意,抵抗高温。
但是,敌营在前,丁点的战意波动,皆有可能引来清澜宗强者!
余斗咬紧牙关,强忍着黏腻瘙痒,愣是一声不吭。他就像一块没有生命,没有知觉的石头,硬扛着蚁噬虫咬的痛苦,蛰伏于噬魂山脉南平段,清澜宗主营地之外!
灼人的日头,亦在煎熬之中,渐渐西坠。
……
不知过了多久,炎热的密林下,渐渐飘来丝丝清凉。那树冠透下来的斑驳光影,也逐渐暗淡。
清澜宗营地南侧不到三十米,在道旁不起眼的草窝里,余斗仍旧保持着几个时辰前的姿势。
他不记得身侧走过多少清澜宗弟子,此刻浑身湿透,每一次轻轻的呼吸,都像有道道灼人的火苗,从鼻腔里蹿过,烤得辣疼。
而他细睁的双眼,早已被汗水沁得血红!“快了,快了……”
余斗心里默念,自己垂钓多年,还从未如此期盼日落。总算真切感受一番,什么叫做度日如年!
他仔细观察过,清澜宗并未在树冠上安插人手,仅凭几道强横的战意灵元,作为营地的空中防线。
“只要天黑,我就可以凭着藏神诀,从树冠过去!”
余斗感受到周围蹿来的丝丝凉意,浑身舒坦不少,眼下胜利在望!然而,越是如此,他就越不敢放松。
他常以老钓哥自居,此刻身处敌营,自己倒像是咬钩的大鱼!不仅要在水下拼命角力,还须足够的韧性,直到挣脱桎梏,才能摆脱刀斧加身的命运。
恰在此时,就在密林昏暗,落日余晖即将散尽的一刻,安静许久的清澜宗营地,忽然走出一排弟子。
各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