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谁要遗臭万年?”
一名三十出头,留着短须,显得颇为渊渟岳峙,但身上那股子淋漓英气却是藏不住。
身上只是月白色儒衫,看起来宛如哪家公子哥一般
但徐嘉听闻这声音,却是顿时愣住,随后立即回身拱手下拜
见此状况,其他官吏如何猜不出来者是何人?
“臣等,拜见陛下!”
其余诸多军士也纷纷行礼,扑倒一片。
朱由榔皱眉
“之前就三令五申过了,只要不是大朝会,君臣相见不必行大礼,还有,军中将士甲胄在身,同样不用行礼。”
此中绝大多数人,都没有见过朱由榔,第一次遇到圣驾,自然是激动难已。
徐嘉倒是见过不少次了,却反而是最为情绪激动的那一个,因为他知道,朱由榔出现在这里,意味着什么。
“陛下焉能至此!”
徐嘉只觉心中五味杂陈,涕泗横流,泣声道。
朱由榔闻言笑道
“我怎么就不能到这儿来了?徐州战事已过大半月,山东全境基本平定,按照原先规划,行在本来就要先到兖州府安顿嘛,这里距离兖州城不过数十里,看看都不让?”
“陛下万金之尊,圣明天纵,凌于兆民,焉可涉此是非?此间事,当以臣等为之,万无涉驾之理!”
朱由榔知道他的意思,所谓皇帝、天子,就是要高高在上,就算心中有什么心思,什么沾惹是非的脏活,也不应当自己去做。
古代有一种特殊的官员群体,被称为“酷吏”,如汉之郅都、张汤、宁成、义纵,明成祖时期的陈瑛等人,其实就是皇帝的白手套,专门替天子去做一些担骂名的事,事后则作为牺牲品推出去。
这是徐嘉一开始就做好准备的,查抄孔府,无论如何,此时虽然正处战时,没人能来阻碍,但事后肯定会引起天大的是非。
朱由榔作为天子,既然下定决心动手,就万万不能亲自下场。
那被两名军士拖拽的孔贞云立马如蒙大赦般哭诉
“陛下!圣上!此等奸臣欺君罔上!为图敛财,居然私自抄掠至圣文脉之地,端是可恶!岂不知至圣庙府,乃是太祖......”
孔贞云喋喋不休,也是因为这个缘故,在他看来,或者说,在任何一个对朝廷**有所认识的人的常识中,但凡只要天子站在这,孔家都不会有太大的事情,查抄更是无从谈起。
原因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