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王一事,本来可以温和一点解决,比如朕崩在清江浦落水那一刻,那么你们绝对会弹冠相庆。”
“臣等绝无此心。”
“有什么绝无此心?宁王大案,江南地主被朕理了一遍。你们得多恨朕?”
“不过,也是这样才有了钱,让朕定了承德府,开了开平卫,将战线压出燕山,才能腾出手南下。”
“不然陵宫选嗣一事,还得拖几年。朕可是无嗣啊!朕死了,后继之君,谁来都得给你们优待,不然你们肯定想办法弄死他,再换个新的。”
朱厚照抽烟,烟雾遮蔽面目,露出一双冷厉睿智的眼睛,仿佛看透一切:“朕这些年一直呆在军中,吃穿用度,与将士们同吃同睡,看起来好像收买人心,可有没有想过,若是有人在朕的饭食内下毒呢?”
“朕可是小心谨慎至此,未来也会继续小心谨慎,因为下边那群人一定会找机会反扑。”
“革新还未结束,新风还未吹满大明,那么洗牌就还要继续,有人赢钱就有人输钱,现在朕招你们做闲家,一起来坑散客的钱,一如太祖高皇帝创业,亲手扶起整个大明的基层地主集团,也如太宗文皇帝一样,靖难之役,左右都是靖难勋贵一样。”M.
“现在朕需要新的利益集团来处理下面的事情,朕和历代君王不一样,因为朕是看得相对透彻,做事喜欢讲利益,有点像个商贾。你给朕干活,朕给你工钱,但如果你想要搞事,朕无论阳间还是阴间的手段,都会用上。”
“还是那句话,政客之间,不要谈什么感情,谁先动情谁先死。利益关系,就算不牢固,但只要朕够强,他就是最牢固的。”
朱厚照抽完最后一口烟,递给张德烟斗,然后踏出烟雾,走入人群:“魏国公倒下,江南需要补充一批人接管这片利益。蛋糕就这么多,但分配的人是朕。”
朱厚照转身,盯着杨一清:“那么最后再问一次,海兰伯的爵位,要还是不要?”
杨一清躬身:“臣领旨谢恩。”
“很好。识时务者为俊杰。”朱厚照难得满意的点了点头,“那么回头,海兰伯就入职大理寺宪法司吧。对了,阿栿的学业好好敦促一下,这孩子未来得让他,独当一面才行。”
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