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秋颔首,表示理解。
傅清用食指轻轻地叩击着实木桌面,缓缓道:“那么,能做的只有节流。
“这些年来,卫健委其实做了不少努力。比如几年前的临床路径,以及单病种付费,都是为精准报销、缩减医保支出所做的努力。
“但有一个算一个,全部失败了。这些制度有一个巨大的缺陷——地区与地区、医院与医院之间,差异实在是太大了,卫健委不可能根据每个医院的标准差、变异率来制定不同规格的付费策略。
“万般无奈之下,drgs才应运而生。说起来,这已经是当下医保亏空的最优解,它不需要考虑医疗水平,考虑病人的差异,而是从管理学,从整个国家的庞大病人数据下进行分组,比起临床路径和单病种付费已经优秀太多。”
许秋沉默。
大夏实施drgs,其实也是摸着莓国过河。
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莓国,其老年和残障健康保险基金也曾经一度走到破产的边缘,此前十七年里,莓国医疗费用年均增速高达百分之十七,总规模从六十年代的三十四亿美元,飙升至八十年代初的三百七十亿美元,翻了十倍还有余。
次年,莓国的dicare医院不堪健康保险基金吃紧、资金压力如山的压力,推出了drgs-pps系统,正是drgs的前身。
简要来说,就是预先规定费用,等病人出院后,再上报给美国医保中心,中心按照规定的费用拨款下来——不管最终治疗花了多少钱,医保中心给的钱不会改变。
在drgs-pps系统,医院唯有节省成本才能盈利,而dicare医院借此一扫医保吃紧的沉疴,靠降低住院患者的治疗成本扭亏为盈,不仅控费效果立竿见影,医院的收入也提升了一大截。
正因此,drgs-pps系统在次年就被莓国过会立法,成为全美老年医疗保险的基础支付制度,随后逐步发展为更完善的drgs,几年后陆续被欧洲、澳洲以及部分亚洲国家引进。
大夏此前的医保是“按项目收费”。
这个制度几乎完全为患者服务,只要是就医过程中的检查、治疗、住院、手术等等,都可以报销,所有医疗手段累积总和是多少,医保就按照报销比例给多少。
但很快就出现了弊端,在“按项目收费”的推波助澜下,检查越来越多,用药处方也更加复杂,医院的利润则跟着水涨船高。x33
那段时间每家医院都疯狂收病人,即便是一个普普通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