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妍撑着下巴,道:“那情况可能和你想的不一样噢。”
莫琬露出疑惑的目光。
童妍道:“你们两都是医生,最多是见过这些有后遗症的人,但……我是医药代表,所以我很清楚,这款药对绝大部分病人意味着什么。
“哪怕它可能有十分之一的几率导致感染性休克,但,低廉的售价摆在那儿,对于无数被肝癌缠身的人,索拉非尼是高不可攀的富人药,即便是仿制药,普通人也负担不起。
“而肝安宁,仅凭价格,以及确实存在的药效,哪怕它有副作用,在没有患后遗症的人眼里,它依旧是一款神药!
“因此,许医生,莫医生,咱们想要跟辉宁对着干,想全面禁售肝安宁,并不会千呼百应,相反,还会招致许多病人的骂名。”
沉默片刻,童妍望向许秋道:“这样的话,你积攒多年的名声可能毁于一旦,再加上辉宁在背后推波助澜,你可能成为一个企图打压老百姓的廉价药、为索拉非尼等富人药撑腰的——资本走狗。”
这四个字很难听。
但,却是可以预见的未来里,必然发生的事情。
辉宁把病人的心理把握得太精妙了。
而且,肝安宁的定位也极为刁钻。
上市之初,他就选择了非洲等不发达国家,欧洲、美洲等则毫无踪迹,甚至莓国本土都不知道辉宁竟然还研发出了一款名为肝安宁的新药。
进入大夏后,它同样瞅准了下沉市场,耗费巨资将其打入基层,村诊所、乡镇医院,几乎都能买到肝安宁,甚至跟vc片覆盖的范围一样广……
而这些人,大部分都是每月退休金一百出头,甚至不足一百的老年人,他们也恰恰是对价格最敏感的人群。
别说两万五一瓶的索拉非尼了,即便是几块钱的涨价,也能让他们每顿少吃几口米。
许秋如果要禁用肝安宁,第一个不同意的恐怕就是患者了。
大众不会管什么对与错,而大众的情绪更是最容易被操控的东西,只要辉宁从中作梗,许秋将会被架到普通人的对立面上,哪怕他的初衷是好的,但也难逃被当成仇人的下场。
尽管许秋名声远扬,但,他在大众里的印象,仅仅是有有才华的天才医生。
他身上更闪光的特点,如纯粹的赤子之心、为病人着想的心地,等等,都只有少数接受过许秋治疗的病人才了解。
而这种名气往往是最为脆弱的,造神容易,但人们更喜欢看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