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元举斜靠在公馆背后一个灌木丛里的乱石堆上,肩部的血从衣服里渗了出来。
梁天舟过去时,他正在硬撑着要站起来。
“让川香良子跑了!晦气!”陶元举恨恨地说道。
“我都知道了。算她命大,运气好。你这伤又是怎么回事?”
“爆炸没伤到她,我就想趁乱冲进去亲手解决,谁知被她的保镖挡住,我这就……”陶元举指了指自己的肩头。
“现场另外一名死者,是不是咱们的人?”
“是,他是混在里面借机放置炸弹,没来得及撤出。”
“我扶你到我车上吧。”梁天舟说。
“来,帮我包扎一下就好,等会儿我自己走。”陶元举坚持不上梁天舟的车,这种时候,他得先离开此地,找个地方养伤。
“外面人多眼杂的,你我不要走到一起。”他补充了一句。
“你行吗?”
“没事的。”陶元举道。
“那我怎么找你?”梁天舟一边帮陶元举用布条扎好伤口,一边问。
“你不用找我,有事我去找你。”
“对了,盯住那个穆向良。”临走,陶元举又吩咐道。
经过这一次军统方面的干扰,“两江联发会”受挫,很多还在摇摆的中间分子,不敢轻易掺合,两江工商界稍稍缓和了一些。
但陶元举说的那个特工小组,却像一块石头,压在梁天舟心上。
这应该是青木一雄布局很久的一盘棋,一直没有显山露水,却在暗中捕捉时机。
这比藤原纪美的那个秘密基地,更让人无从下手。
看来,姜还是老的辣。
回到警察局,沈副局长已经知道这起爆炸案的事了。
“怎么搞的?又是暗杀,又是爆炸的,梁科长,你觉得这会不会是同一拨人干的?”
“局座您觉得是同一拨人干下的?作案动机呢?”梁天舟反问道。
“这要看爆炸案当时在场的人,和那个叫左风的是不是有什么共同特点。”沈副局长分析道。
“可以说,完全没有共同点。左风是个激进的诗人、文人,而这起爆炸案在场的,都是工商人士。”
“这么说,是两拨不同的人干的了。这个先放一放,你带人去把《江风早报》给封了,这是上边的意思。”沈副局长给梁天舟派了个任务。
“《江风早报》?是一家很小的报纸吧?出了什么问题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