默言惦记章文惠的事,与越夫人告辞:“等有空了,再去请教夫人。”
越夫人笑道:“你忙吧,我也该回去煎药了。”
回到偏院,秦孝玉正在添炭火,见她进来,忙起身倒了杯茶:“这是默言给您开的药?”
“叫大嫂。”越夫人沉声道。
“是,儿子……下次记得。”这么多年,她的名字在心里不知叫了多少遍,早就顺嘴了,明知道再过不到半月,她就要成为大嫂,可还是忍不住会称呼她的名字。
到底是心心念念了三年多的人啊,年少就喜欢的人,就算身份改变,那份爱意也不会轻易流散,喜欢一个人,又不是自己能控制的,就象某一个特定的颜色,偶然的一次回眸就被深深吸引,从此成了最爱的那个色彩。
“阿玉,你年纪也不小了,去了江南,更该好生成个家,如此在职位上才能做得轻松自在些。”越夫人道。
“娘……”秦孝玉有点无奈,越夫人又道:“成家才立业,以后出门在外,没有侯府庇佑,全靠你自己,成了家,人家才觉得你成熟稳重,才会信任你一些。”M.
娘说的有道理,但知道是一回事,真正做到又何其难,秦孝玉不是个不变通的人,也知道凡事要顺势而为,不可强求,但心里装着一个人,对别的女子就是不公平,这一生,看得最多的就是父母与侯夫人之间的爱恨情仇,父亲去世了,这两个人也从未真正消弥过膈骇与怨恨。
“这一时半会儿的,到哪儿去找个合适姑娘成亲啊。”
“怎么没有,现成就有一个。”越夫人笑道。
秦孝玉苦笑:“儿子去书房了。”
“你不给娘煎药?”越夫人追上前两步:“你怎么不问问是谁呀?”
“难不成是顾默言?”秦孝玉故意道。
“阿呸,好歹你也是考了功名的正经进士及弟,不切实际的话,能别说吗?”越夫人嗔道。
“知道啦,儿子真还有事要办,很重要,不陪您了。”秦孝玉说完,心虚地低头就跑。
“就是顾家女儿呀。”越夫人对着儿子的后背大声道。
秦孝玉脚下一绊,一个踉跄差点摔倒,回头:“娘……”
这声娘,三分幽怨,三分委屈,三分不舍,还有一分愤怒。
“我没骗你,是顾四娘子,你见过的。”越夫人道。
秦孝玉怔了怔。
“她此刻正在侯府住着,与娘也投缘,娘打算,等她家里乱七八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