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祖父……”默言自小就畏惧顾老太爷,而顾老太爷更不喜欢她,既便她没逃婚,老太爷看她的眼神也是厌恶,只因默言是女孩儿,而母亲再也不能为父亲生下可以延续三房香火的弟弟,祖父认为,默言不祥,是她断了三房的香火。
“去祠堂外磕三个头吧,全了老三夫妇与你的亲子情义,此番过后,莫要再回来。”顾老太爷道。
果然,没有一个人愿意接受自己。
默言不知道秦承颂非要带自己回来一趟做什么?再受一次良心遣责,再受一次辱骂责打?
默言哭着飞奔向府门外,再也不想求饶道歉了,既便犯了罪,也有刑满释放的时候,为什么,这么多年了,年少无知犯下的过错,这些血脉亲人却一个个都不肯放过,不肯原谅,真的十恶不赦吗?
是,就是,若只是让顾家名声受损还犹自可,气死爹娘,就是天大的罪过,活该众叛亲离,就不该被原谅!
委屈自责与怨怒夹杂在一起,拉扯着嘶咬着默言的心神,就让她象只鸵鸟躲着不好吗?非要把她拉回来,撕破旧伤,不得不直面血淋淋的现实,秦承颂,你好残忍。
默言失去理智,心里全是对秦承颂的怨恨,都不想她嫁给秦承颂是吧,那就不嫁好了。
“跑什么?”一头撞进温暖的怀里,秦承颂捧起她的脸:“我既带你回来,就是要让亲眼见证一件事情。”
默言还想推开她,就听冷盛昱道:“你看看,可认得这个?”
默言愕然,接过翻看,越看越心惊,这是本杂记薄,是位大夫的行医笔记,其中便有父亲看病的记录。
“我爹他……”
“不错,顾行知大人并非病故,而是早在去世前一年就被人下慢性毒药,伤了根本,你的逃婚只是个索引。”秦承颂道。
“无稽之谈!”顾老太爷道。
冷盛昱似笑非笑地将那本杂记递给顾老太爷。
老太爷翻看后,脸色也大变:“怎么可能?知行他……他怎么会中毒?”
顾大老爷道:“父亲,会不会是……捏造的?”
“不错,秦大人,你为达目的,不真是不择手段。”顾老太爷立即回神,冷声道:“大梁以法治天下,你若再如此混账,老夫拼脚这条老命,也要敲打登闻鼓,向皇上讨个公道。”
“顾三老爷夫去过世后,并未葬入祖坟,就埋在后山的坡子上,如今杂草从生,三年过去,从未有人拜忌,而顾氏祖坟中的墓穴中,只是几身生前穿过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