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念念,肖辰刚刚打电话,你母亲的骨灰有眉目了,让你别着急。”
顾念抿唇不语。
王嫣离开。
屋子里再度归于平静。
白意念的话,始终在顾念脑子里回旋。
一整晚,顾念心神不宁,做了不少噩梦,梦里,白意念狰狞的脸,总是出现,指着她,恶狠狠宣告:
“你就是汪海兰与周津帆生的野种。”
梦醒,背心湿濡一片。
天空变成墨蓝,她才又睡过去。
有双手在捏**她耳背软肉,动作很轻很柔,像是有片羽毛在她心尖拂动。
醒来,对上的是厉腾棱角分明的脸,肩头还有未化完的白雪,应该是刚从外面回来不久,他趴在她旁边,眉眼间尽显疲惫。
心口一动,她抓住他揉自己耳朵的大手。
肌肤相触,异样的情愫,在彼此心尖荡漾。
男人张开眼,视线交汇,纠葛缠绵。黑色瞳仁里的血丝,顾念瞧得清楚,胸口泛起了心疼:
“对不起。”
男人薄唇浅抿,眼神里的冷意褪得干净,眸光里的温柔,仿若只为她一人。
“有没想过,如果昨晚肖辰没有跟踪你,会是什么结果?”
不堪设想。
她会被染上脏病,一辈子,全毁了。
“去时,我报了警的。”
“为什么不通知我?”
没有责怪,只是不甘心。
顾念粉白的唇,被自己咬出了折痕:
“我不想麻烦你。”
“麻烦?”厉腾咬重了字音。
嘴角勾出的笑,嘲讽至极。
“顾念,我们什么关系?你tm肚子里怀的是谁的种?”
由于气愤,厉腾飙了脏话。
男人怒不可遏,顾念心口抽紧,出口的声音,软得像糯米团子:
“对不起,我妈骨灰的事,已经够你烦的了,我不想再为你增添烦恼。”
当时,她的确是这样想的,她怕,还不起。
而她的心思,厉腾又怎么会不知。
他冷笑一声,喉头一滚:
“你是怕有一天,咱们分手,你还不起这份人情吧?”
女人不言,等于默认。
厉腾连做几个深呼吸,控制自己想掐死她的冲动。
“我的孩子,要是出了半点差错,唯你是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