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房里,顾念除了流泪,整个人很平静,不知道过去了多久,她挣开了厉腾的手,朝角落的汪软软冲了过去。
凶狠两耳光煽在了汪软软脸上。
汪软软痛得眼冒金星,慑于厉腾在场,汪软软不敢还手,只能狠狠瞪着顾念,咬牙解释:
“是我爸自己旧疾发作,与我没关系。”
顾念凝向汪软软的目光,像是想把汪软软撕碎。
汪软软身体缩了缩,双手抱臂,她正要跑向门口逃离,被顾念揪住头发给扯了回来,顾念痛心疾首,咬牙切齿:
“跪下,舅舅没发丧前,你哪儿都不准去,生前,他最爱的就是你,如今,他因为你离开,送他最后一程,是你作为他女儿应该做的。”
汪软软本来要还嘴,抬头对上厉腾阴鸷的目光,她不敢说半个不字。
汪海峰的遗体送去了火葬场,汪海峰逝世的消息,顾念不敢告诉她外婆,她怕老人家承受不起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痛。
那天晚上,顾念得到消息,说李媛要见她,她拒绝了几次后,李媛仍然坚持,顾念只好去了看守所。
李媛被猝卒带出来时,蓬头垢面,满眼血丝,看得出来,这两天,她过得也不好。
顾念双手紧扣,低垂眉眼,似乎并不想看她一眼。
李媛感受到了顾念对自己的排斥,她厚着脸皮说:
“念念,以前是我对,都是我的错,软软说,厉腾是帝亿万豪的总裁,是我们有眼不识金镶玉,你们大人大量,就不要与我们计较了,让厉腾找人把我弄出去,我一定对你们感恩戴德。”
见顾念抖着唇不语,李媛以为她还计较着过去的事,又开始发誓,甚至举起了手。
顾念缓缓张开眼,看着李媛脏乱的脸,红唇微微勾开:
“汪软软的话,你也信?自己生的女儿是什么样子,你不知道?”
“你想见我,只是为了想让我找人捞你?”
李媛默然,等于是承认了顾念的话。
“厉腾不是帝亿万豪的总裁,他只是一普通的老百姓,他没那个能力捞你。”
李媛抓住了她的手,急切哀求:
“念念,以前是我错了。”
说着,李媛头重重磕在了桌子上。
一声比一声响,额头有鲜血浸出来,她仍不停止,只为了活命。
“念念,求你,帮帮我,不管如何,我始终是你喊了二十几年的舅妈,没有辛劳也有苦劳,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