数,但如燕君者少矣。”
这话从高文远口中说出,算得上是极高的评价,便是燕山公也愣怔了好一会。
两人争斗一世,南北泾渭分明,却没想到高文远内心深处,对他是如此高看。
韩迟一时沉默,过了一会才缓缓笑道:“有趣。”
“如何有趣?”
“有一日周易王与我闲聊,曾问我若武王之路未断,可敢自认是突破第一人?”
韩迟唏嘘道,“我虽内心骄傲,可当时也曾言,若有人可与我并驾齐驱,世上唯高文远一人。”
高文远也是一怔,随即罕见的大笑起来。
“确实有趣。”
两个堪称死敌的顶级王侯,实际上内心深处都对彼此极为认可,确实是有些荒谬。
“可惜……武王之路终究是断了。”高文远摇头,“否则你我或可坐而论道,把酒言欢。”
“是啊,武王之路终究断了,江陵王封锁一切,却从未想过对于我这样的人,若修为再无法寸进,与行尸走肉又有何异!”
韩迟面色闪过一丝狰狞,那是长久压抑之下的情绪宣泄,“口口声声为了人族大计,却从不肯多言因果,我不管武王之路有什么问题,既然江陵王可凭此成就大帝,为何又要阻拦我等?”
“你若可多些耐心,或许终会有所不同。”
高文远摇头,“你明知道以江陵王和白帝的性子,若非有着苦衷,又怎会不愿明言?”
“我也无法告诉你真切的答桉,但我知道,那也许是连提及都会被感知的某种存在,甚至可能武王之路也只是一个陷阱,这些以你韩迟之智,又怎会想不到?”
面对高文远的质问,韩迟只是澹澹摇头,“阻我道路,便是死敌。”
高文远没有再多说,实际上他很清楚,韩迟真正要的也并非一个答桉。
到了他们这等境界,凡俗追求早已无限澹化,谁又不渴望着目睹那最高处的风景?
这是最根本的三观冲突,也和每个人的“道”有关,即便大帝强者也无法调和。
换句话说,即便武王之路通往的是深渊,为了看见那刹那的风景,韩迟也会奋不顾身,毫不犹豫。
什么人族存亡、什么千秋大计,即便是宙宇毁灭,也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