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当时保姆不是上厕所,而是偷懒睡觉浑然不知家里着了火,一旦火势蔓延,后果会有多严重?
……他无法承受那种后果。
与一年前相比,他变了太多,开始怯弱,也做不到坚毅,他只想和寻常人一样赡养父母竟也成了种奢望。
瞿明琮深深呼吸,将胸腔内那股酸涨的情绪压下去。
他看着病床上的母亲。
送到医院时又哭又叫,几个护士都压不住她,用了镇静药物才消停下来,现在终于睡着了,眉宇舒展,像一个没生病的正常人。
瞿明琮无声凝视许久,护士开门进来换药,他回过神,看了眼时间,起身下楼去缴费。
……
医院里熙熙攘攘。
这地方凝聚着世间大半苦难。
有老人颤巍巍的询问:“医生,我吃了这么久的药怎么还不见好啊?”
有年轻人恼怒的大喝:“我怎么会生这种病?我不抽烟不喝酒也不熬夜,怎么可能?!”
有母亲搂着孩子崩溃大哭:“之前明明一直好好的!怎么会?!”
是啊,怎么会?怎么可能?他也很想问问老天,**还不到六十岁,怎么会得这种病?……偏偏,世道一向如此,根本没道理可言。
疾病像一场风暴,不分青红皂白的降临,再把你的生活搅得稀碎。
瞿明琮在自助机器上缴完费,领了一沓单据往药房走。
旁边忽然有人喊他:“瞿队?”
久违的称呼让瞿明琮微怔,转身看见几张熟悉的面孔,是他以前的同事。
“这么巧啊瞿队。”邹凯笑着走近,目光落在瞿明琮手里那堆药单子上,“给家里人拿药?”
瞿明琮淡淡“嗯”了一声,扫了眼这几人,“你们怎么到医院来了?有任务?”
“是啊。”邹凯毫不隐瞒,大方回道,“乔月萤你还记得吧,就是那位很出名的女检察官,她出车祸了,人被送到这家医院,我们过来查这个案子。”
旁边的队员跟着说道:“上头怀疑车祸事故是社会极端人士策划,她手底下查办的案子不少,遭人报复的可能性很大。”
“事出紧急,局里刚开完会,选了我们几个成立特别行动小组调查这件事。”
“检察院那边非常重视这个案子。”
“乔月萤是他们那儿的重点培养人才,又有常委会的背景,肯定重视……”
……
这是与他无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