名椎滩。
不知多少年前搁浅的船在时与风的消磨下朽烂。
船体中央破**屋大的洞,篝火的堆柴渐渐熄灭,只剩下些许火星在苟延残喘。
海乱鬼们三三两两,随意地靠在土石和杂草上闭目熟睡,手却紧紧握住刀不放。
这些天,幕府军与反抗军没有作战,他们这些海草般卑微又招摇的亡命之徒,算是暂且找到了地方歇息。
忽然,有海乱鬼猛地惊醒。
他东瞧西望,同伴们扯着鼾,睡得正香。
不对,奔波于生死间的他紧紧皱眉。
太安静了,就连螃蟹爬过海滩的沙沙声都没有丝毫。
隐隐有铁锈般的腥味飘来,不知是开放的血斛花,还是人的鲜血。
海乱鬼决定相信自己的警惕。
“喂,快起来!”他摇了摇身旁的同伴,“有情况!”
然而随着他用力一摇,同伴的头颅骨碌滚落。
骤然迸发的动脉血泉水般喷洒,浇灌着船外的血斛花。
海乱鬼压下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愕,第一时间拔刀。
可刀刃还未出鞘,寒光在他胸前闪烁。
啪嗒。
刀掉落在沙地上。
海乱鬼嘴角溢出鲜血。
他低头看去。
锋锐的枪尖贯穿了他的心脏。
他认得那把枪,那是海祇岛反抗军的制式武器。
唰!
枪尖抽出。
胸前留下破碎的洞,鲜血沥沥而出。
来不及说一句话,海乱鬼的身躯轰然倒下。
船后的阴影中,一名反抗军走出来,腰间青绿色的邪眼闪着幽异的光。
他高举着手,比了几个手势。
【此地路障已全部顺利解决。】
暗处一只手伸出,同样以手势回应。
【收到,名椎滩已肃清无关人员,全速出击,前往幕府军营地!】
风邪眼的反抗军点头。
他微微蹲身,腰间邪眼闪烁。
眨眼间,他的身影便消失不见。
残船边,微风吹拂,血斛摇曳,娇艳欲滴。
…………
名椎滩的最东边。
幕府军的营地连绵,占据了整片沙滩。
一名士兵站在临时搭建的哨塔上,专心致志地眺望前方。
说来好笑,他也只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