刻,他满心满眼都是这份水文图的由来。
假想出来的敌人,已经杀到他面前。
他哪里还有心情去管妃嫔之间的争风吃醋。
况且,对于他来说。
此时的李美人,还不值得他冲冠一怒为红颜。
于是他这般应答:“后宫的事情,母后做主便是。”
太后点点头:“时辰不早了,皇帝你回去吧,哀家乏了。”
元贞帝行了个礼,捡起水文图离开了清宁宫。
太后缓缓开口:“你们觉得,韦妃陷害李美人一事,与这份水文图可有关联?”
韩公公默不作声。
梅公公小声回应:“太后,奴才想起一件事情,或许与所有事情都有关联。”
太后点点头:“你说。”
梅公公没有立即开口,而是先问:“太后可还记得夫子孟长青?”
太后细细思索,想了许久,而后点点头:“记得,哀家和先帝当年前往江南治水之时,先帝曾向他询问水利方面的知识。”
“哀家之所以记得,是因为这孟长青的确有几分真才实学,当时的确帮了不少忙。”
“后来先帝想要举荐他入朝为官,却被他拒绝了,他只想做一名普普通通的夫子。”
梅公公颔首:“太后,孟夫子他已经去世了。”
太后有些怅然:“是么?哀家记得,他比哀家与先帝都年轻几岁。”
梅公公解释道:“数年前,其子孟子昂与秦家旁支的秦文锦同时被举荐。但紧接着,便有孟夫子眠花宿柳,德行不正的传言流出。”
“孟夫子身败名裂,举家搬离京城,准备回江北老家,最后却病死于途中。”
“太后您吩咐奴才注意京中动态,奴才一直谨记,只是当时太后您身子抱恙,像这种事情,奴才就没有打扰太后。”
太后闻言,没有责怪梅公公。
这东陵朝政的基石,便是世家门阀。
每个势力在朝中盘根错节,裙带关系错综复杂。
哪怕是惟墉,也出自名门,家族有着几百年的积淀。
走上仕途,真正靠的,才学又占几分?
所以那些出身底层的人,除了去从军一刀一剑打下权力和声望,根本没有什么捷径可走。
像秦家为了一个职位,把孟家逼走这种事情,根本屡见不鲜。
梅公公自然也不会因为这一个孟家,去烦扰当时缠绵病榻的太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