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玉色的袍子,于灯下如流水倾泄。
最后,他开口:“令宜的消息倒是灵通,你听谁说的?”
令宜公主知道,她这位皇兄,从来不像表面那么简单。
温润是装出来的,或许偶尔的冲动与愚笨,也是装出来的。
这些不过是,作为一个合格的皇嗣为了生存,给自己披上的虚假外披罢了。
所以她也没有使什么手段,而是开门见山:“皇兄,我们一母同胞,母后能给你的也能给我,知晓你的动态,很奇怪么?”
刘昱依旧笑得温润:“令宜,好奇害死猫啊,有些事,还是不要知道为妙,免得引火烧身。”
令宜公主道:“皇兄,我知晓自己的本分,我虽贵为东陵唯一的嫡公主,然而只要你需要,我就要随时准备成为你的垫脚石。”
“只要能为你带来好处,不论你们把我往哪里搁,我都无从反抗。既然我于你这么重要,你又何须与我这般生分?”
“我也不想成为一次性的踏脚板,自然也需要有所作为,只要我不影响皇兄,皇兄何苦对我咄咄逼人?”
刘昱闻言,抬头看向令宜公主。
他忽然挑起唇角,露出一抹笑意。
接着,他向令宜公主招手:“过来看看,皇兄的这幅画如何?”
令宜公主已经颇为不耐烦:“我找皇兄有正事商量,不是来看画的。”
她压根没有发觉,话题已经不知不觉被刘昱转移。
更没有发觉,刘昱越是镇定,她便越是沉不住气。
而这沉不住气,会让她十分容易被拿捏。
果然,刘昱把画笔放下,随即开口:“哦?什么正事,与皇兄说说?”
令宜公主坐下,理了理广袖,这才开口:“皇兄,我要嫁萧重渊。”
刘昱倒了杯茶递到她的面前,问:“这事该去找父皇,或者是外祖父,你来找本宫做什么?”ъìQυGΕtV.net
令宜公主端起茶盏,抬眸看向他:“因为我若嫁了萧重渊,最大的受益者便是皇兄,我不来找皇兄,找他们做什么?”
刘昱缓缓走到案桌前,撩起衣摆坐下。
他看向令宜公主,再问:“那么,令宜认为皇兄能为你做什么呢?”
令宜公主喝了一口茶,随后把茶盏递到槿榕手中。
她用帕子拭了拭嘴角,眸光却越来越锐利。
那声音,竟然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