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伸手去扶妹妹:“明微,二嫂已经走了,我们先把她抱进屋里,外面湿,别让她躺在雨水里。”
白明微鸦羽般的乌发已被雨水打湿,浑身都湿漉漉的,有水迹顺着她的面庞滑下,分不清是水还是泪。
她不为所动,依旧紧紧地搂住二嫂,搂得那样紧,像是生怕松开了,二嫂就会消失一样。
白瑜眼眶微红:“起来,我们得好好送二嫂一程,别让二嫂担心。”
白明微不敢置信,不愿相信,她缓缓抬眸看向白瑜,双目空洞,声音沙哑:
“七哥,二嫂没走,刚刚她还跟我说,她梦到了二哥,睡梦中的二哥与平常并没有什么区别。”
“她刚刚就站在我身边,我们一起从灵堂走出来,她还冲我笑,笑得很温柔,她怎么就走了呢?”
白瑜不知该如何回答。
是啊,怎么就走了呢?
晚上二嫂还有说有笑地给大家盛饭,这具已经凉透的身躯,怎么就是刚才还活生生的二嫂呢?
俞皎握住任氏的手,那肌肤的体温,比雨水还要冰凉。
她告诉白明微:“明微,二嫂去找二哥了,她不希望你难过。”
白明微缓缓挪头望向俞皎,眼神依旧是那样的空洞、麻木,仿佛被抽干了灵魂:“七嫂你别胡说,二嫂她没有死,没有……”
这是白琇莹自阴山以来,第一次见到长姐这般难过,她抽剑走到早已粉身碎骨的刺客身边,一剑剑发狠似的砍向死绝了的刺客。
她泪如雨下,咬牙切齿:“我砍死你!砍死你!砍死你!”
刘尧见她如此,走过去阻拦她:“刺客已经死了,你别再添乱。”
白琇莹第一次没有呛刘尧,她力竭般瘫在湿地上,任冰凉的雨水浸入衣裳。
就这样过了一会儿。
白明微缓缓合上双眼,搂起任氏,把脸贴了上去:“二嫂,你知不知道,你用命换我活着,比我就此死了还要难受?”
“你说你,怎么就挡得那般毫不犹豫?你走了谁给我缝衣衫,谁会在我出行前为我准备小包袱?”
“我饿了谁给我做肉包,我累了谁为我准备好洗澡水,忙碌到深夜回房时,会看到谁为整理好的床铺?”
“你才二十岁呀,还有几十年可以活,我还没有好好回报你对我的照顾,你就这样走了,你叫我于心何安?”
白瑜听着她絮絮叨叨的说着,那声音就像一根根带着毒的刺,扎进他的心口,叫他一颗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