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上,告诉她:“白马一直给你备着,去吧!”
风轻尘读懂她心思这件事,白明微已不再诧异。
“多谢。”
她道了一声谢,随即束好头发,裹紧身上的大氅,找到了正在马厩中吃草的饮岚,牵住它的缰绳翻身而上。
哒哒的马蹄声响彻在被鲜血浸染过的街道/上,火色的衣衫,纤尘不染的狐裘,鲜衣怒马而过时,她在这贫瘠的边塞小城,是一抹极妙的景致。
卫骁见状,忍不住责怪风轻尘:“白姑娘伤没好,你怎么能让她出门?”
风轻尘淡声道:“小姑**马,叫做饮岚。”
卫骁没有言语。
饮岚。
饮马岚漪河。
若是这马没有饮岚漪河的水,叫“饮岚”这个名字也没有意义。
……
白明微骑了小半个时辰的马,来到了羌城以北的一处河段。
北燕人随时可能反扑,所以她也没有走得太远。
她翻身/下马,拍了拍马臀:“饮岚,去吧。”
白马打了个响鼻,摇头摆尾地奔向不远处的河流。
瑟瑟凛冬,万物萧杀。
入眼处皆是一片枯黄,零星有经冬不凋的松柏点缀些许绿意,清可见底的河流缓缓流动,清亮似一面镜子。
白明微褪下鞋袜,一双雪白的玉足上满是磨伤的痕迹。
这双穿着柔软的锦鞋长大的脚,早已被战靴磨得四处都是水泡,有的已经愈合,泛着淡淡的红色,有的还在疼痛,不复当初那般柔嫩。
她把脚浸在冰凉的河水中,刺骨的寒凉叫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。
但她不以为意,提着裙子站在河中,感受到河水自脚背上缓缓流过,刺痛她的肌肤,她才觉得这一切都是真真切切的。
五座城池,的的确确已经收复。
白明微看向清澈见底的河水,倒映着夕阳与饮岚威猛健壮的身影,她忽然笑了起来。
笑着笑着,却又流下了眼泪。
在这无人的角落,只有一匹马伴在她的身侧,她再也没有克制,把这一路走来的艰辛与不易,统统化作眼泪哭出来。
这一刻,她露出了十五岁花季少女该有的表情,想着逝去的父叔兄长,想着生死未卜的七哥,想着带着五嫂远走的五哥,她哭得像个孩子。
好半会儿,她才擦去脸上的泪水,露出一抹绚烂的笑意:“回来了。”
东陵的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