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清哪里晓得自己何时得罪过对方?
从进入酒馆,再到此时此刻,双方根本就没说过话,甚至连一个眼神的交流都没有。
可那壮汉突如其来的杀机,却是实实在在、清清楚楚的,令人生畏。
陆飞和田酒儿同时变了脸色,那壮汉的目光,寒气森然,就跟瞧见了十世仇人一般。而那股愈演愈烈的杀机,晃得整个酒馆的烛火都在摇摇欲坠。
高冠贵公子眉头紧蹙,刚想开口,远在十几步开外的老者竟瞬息到了面前。也无话说,拉着他便往角落里闪。
壮汉随之一步踏出,隔空碎裂了好几张酒桌。这一幕可把陆飞等人吓坏了,田酒儿大喊后退,急忙挡在了李清面前。
姑娘拔剑出鞘,虎视眈眈。
壮汉冷笑,再次踏出一步。恰在此时,酒馆之外的街道上响起了一阵哀嚎声。却是那披头散发的张进宝捂着肚子跑了回来。
男人站在门槛前,指着壮汉大骂道:“嘎子,莫要冲动!”
话音未落,人又再次倒飞了出去。
壮汉收回隔空递出的拳头,脸色愈发狰狞:“我潘某人行事,向来规矩。人不犯我,我不犯人。可你却无故杀我爱妾,让她魂飞魄散。此仇不报,我潘嘎枉为人夫!”
这话,是冲着李清说的。
少年这才明白过来,自己曾朝一团人形幽光递了一拳。M.
可要说那玩意儿是眼前这位壮汉的“爱妾”?李清根本无法理解。何况,即便真是如此,自己那一拳,如何能打得对方魂飞魄散的?
少年越想越是憋屈,从田酒儿背后钻出脑袋道:“大个子,我何时杀你爱妾了?我要有那么大的本事,还来这黄粱镇做什么?”
田酒儿觉得很有道理,附和道:“就是嘛,我家小清可是个木鱼脑袋。别说杀人了,就是山上的野兔子都不敢捉。对吧,小清?”
田酒儿回头说话,李清却迅速缩回了脑袋,脸红了起来。
人是真不敢杀,但这兔子,委实是吃了不少。
壮汉见那一男一女居然还唱起了双簧,怒气更盛,身形骤然一跃,化作残影猛扑了过来。
田酒儿眼皮直跳,酒馆本就不大,双方之间的距离可谓近在咫尺。以她开阳境几乎圆满的目力,也只能瞧见壮汉起手式的动作犹如飞鹤。再然后便是长剑横飞,自己应声撞碎桌子的画面了。
喉咙一甜,姑娘大口吐血,竟是连爬都爬不起来。
那其貌不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