镇魂楼,位于大湖中心的十二层塔楼,据说是仿照泰山府君位于东岳山巅的功德楼所建,是整个混觉神府的中枢,亦是神教天官坐镇之地。
没有任何鬼魂能够靠近此处十里范围,若有强闯者,自有阵法诛杀。
当然,这种事情,千百年来还真没发生过。对一座酆都神府的镇魂楼不敬,便是等同于挑衅泰山府君,和求死无异。
此刻,在镇魂楼的最高处,一中年道人和一位年轻僧侣正盘坐在大殿之上。
那道人青衣束发,面如冠玉,只有两鬓略有斑白。而那年轻僧侣,则是刚与李清三人分别不久的不烬佛国法师,慧净和尚。
二人中间有一张四四方方的案几,案上用小火煮着酒,道人为和尚倒一杯,那和尚便吃一杯酒,也无忌讳。ωωw.
整座大殿灯火通明,燃烧着不计其数的香烛。正东方位立着一尊帝王神像,高三丈,垂衣拱手,面向西方。
缕缕清风拂进楼阁,吹得烛火摇曳不休,却没有一盏烛火熄灭。道人喝了一口酒,放下天青色的酒杯,望向窗外。
近处湖水平静、夜色朦胧,远方灯火璀璨、人声鼎沸,好一幅美景如画。
“听说玄奘发下大愿,欲西行大雷音寺,以求普度众生,教化大唐百姓。照理说,这是件大好的事情,唐皇没有理由拒绝才是。一位佛门高僧,愿以自身修行庇佑一朝之国运,不是这位玄奘法师痴傻,便是新登基的大唐皇帝命好。此事,不知慧净兄你怎么看?”
道人的称呼很有意思,称和尚为“慧净兄”,而非慧净大师。不过那和尚也不在意,举起酒杯抿了一小口,眉开眼笑,如沐春风。
过了片刻,慧净和尚才缓缓道:“这恰恰便是这位大唐皇帝的厉害之处了。玄奘修为极高,净土寺几乎已成大唐国教,为整个朝廷所倚重。贫僧以为,非是玄奘要与大唐国运牵扯在一起,而是这位皇帝以阳谋将净土寺推到了风口浪尖。玄奘修为虽高,但若要破局,则必须百尺竿头更进一步,未尝不是无奈之举。”
“哈哈哈哈,这些话是慧净兄的意思,还是了缘大师之言?”道人盯着和尚大笑,见之置若罔闻,便摇摇头,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,正色道:“那玄奘的修为到底是何境界?斩尸境大圆满?亦或是,已窥得长生大道?”
“无量佛陀。不可闻,不可见,不可言。贫僧只能告诉神君,玄奘西行一事,已成定局。大唐皇帝暂未准允,不过是与净土寺联手唱出戏,掩人耳目罢了。毕竟以一朝国运助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