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爷,过了这条河,再绕过那天子山,便是南楚地界了。”
大河之畔,一支延绵数里长的队伍突然停了下来。领头之人,是位骑白**少年,锦衣挎剑,长发披散。无论是容貌,还是举手投足间的气质,都显示着出身的不凡。
少年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队伍,多是些衣着朴素,风尘仆仆的妇幼老朽。或赶着牛车,或肩扛大大小小的包袱,个个面容憔悴,仿佛已经走过千山万水。
少年皱了皱眉,似乎有些厌恶,只看了一眼,便从马背上翻落,走向大河。身旁的两名护卫先后跟上,见少年沉默,也就跟着没敢说话。
“扬虹,中原之争,你说谁会是最后的赢家?”M.
少年鞠了一捧水又迅速放开,面朝对岸,没来由的问了一句。
那名叫扬虹的高大汉子,笑着卷起袖口,从腰间取下水壶,递到了自家少爷的嘴边。
汉子模样粗犷,右侧脸颊甚至还有条刀疤,但说话的时候却是细声细语。
“李存勖称帝不足四年便死于叛乱,可见这后唐国运极差。至于新帝李嗣源,骁勇善战,不苟言笑,倒是个极聪明之人。但老爷曾说,李嗣源的几个儿子都没有帝王相。尤其是那夏皇后所生次子李从荣,天生反骨,日后怕是会给李家带来灭顶之灾。”
“父亲真这么说?”
少年有些意外,但脸上分明有那戏谑的笑意。
扬虹蹲身接过递回来的水壶,刚要说话,却被一旁的矮个子抢了先。
虽说那人个头还矮了少年半尺,但虎背熊腰,身躯极壮。扬虹见他插嘴,非但不恼,反而识趣的挪了个位置。
那人道:“老爷修道多年,精通术法,自然不会信口开河。如今中原叛乱四起,九州割据,天下枭雄人人都想自立。这世道,自黄巢那书生坏了大唐根基以来,朱温篡位,将近一甲子,天下几时太平过?无非是人命如草芥,苦了百姓罢了。”
矮子顿了顿,眼眸暗淡,声音有些沙哑:“少爷若问中原之争,谁会是最后赢家,属下不好回答。但分久必合合久必分,历朝历代皆如此。夺天下不易,守江山更难。老爷说过,世人皆有天命,是富是贵,是落魄还是穷苦,那是命,得认。但有一件事,我们可以不理会那高高在上的老天。生死有命,人人皆可求得善终,这便是老天爷给的那一线生机了。”
“哼,真是笑话!天要我死,我就不得不死?这算哪门子的**生机?”
少年大怒,一拳砸开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