监斩官自然是邓富贵。
若是往常,监斩官有一正两副,各司其职,但此时监斩官的位置就只有一把椅子,也只有邓富贵一人。
谁都怕得罪王刃,谁也都不想得罪王刃,无奈之下,只有邓富贵独自承受着压力。
九个犯人都已跪在地上,身后各站着一个刽子手。
中间的薛非壬对邓富贵怒目而视,脸上全无悔改之意,怒喝道:“狗官!我只是喝醉酒了打个架而已,你凭什么判我死罪?!”
邓富贵泰然自若,厉声道:“行刑前可以给你们一次说话的机会,想说什么你尽管说,说完了好上路。”
邓富贵抬起手,道:“请便!”
“说你娘!你就是个狗官!”
薛非壬大骂道:“你长了狗胆敢杀我!我姑父是大将军,灭了夜丹的大功臣!等他回燕川,一定将你扒皮抽筋,千刀万剐!”
其余八人也喝骂起来,个个态度强硬。
“那几个女人是你这狗官养的小妾吗?值得你为她们出头?”
“你杀了我们,一定会遭报应的!”
“狗官,你敢动我,我江扬陆家不会放过你的,**都得给我陪葬!”
说着,薛非壬身旁的犯人回过头,对刽子手怒吼道:“我江扬陆通!来燕川是来找薛非壬游玩的,我若是死在了这里,你们这些人都得死!!”
刽子手都是斩人无数的杀将,往日生人勿进,神鬼不侵,此时气焰竟被压了一头,面色为难起来。
赵澄疑问道:“江扬陆家很厉害吗?”
柴薪小声道:“江扬陆家、涂家都是江扬郡最大的豪强家族,就像是靖东郡的萧家。”
赵澄点头道:“你要这么说我就理解了。但没用,这里是燕川。”
柴薪心疼的看了邓富贵一眼,道:“就怕邓大人一人镇不住场子。”
赵澄疑问道:“你怎么不上去陪着邓大人?”
柴薪解释道:“我是要上去做副监斩官的,但邓大人不允。他说我和他有一人出头就够了,就算遇到最糟糕的情况,也能保全一人。”
“人间正道是沧桑,邓大人不容易。”赵澄感叹一声。
九个犯人恐吓咒骂的同时,周围的老百姓也喧哗起来。
“混账东西!死到临头还满嘴喷粪,快斩了他们!”
“这是燕川,不是你们江扬!”
“邓大人别和这些人渣废话了,快行刑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