理,目光沉静。
不知过去了多久,闻惊舞身子晃了晃,靠在床柱上才稳住身形,抬手抹去额头的汗,她将手上的器具扔在一遍。
缓过气,闻惊舞深呼吸了两下,拿起一旁的针开始缝合。
精神高度集中的情况下,闻惊舞没多久就开始冒汗,这会儿却顾不上擦,任由汗珠顺着鬓边滑落,没入口罩边缘。
缝合伤口虽然麻烦,却也是整场手术的最后一步,闻惊舞剪断羊肠线时,一只手已经抖的不成样子。
“呼……可算是完了,看来没个助手还是不行啊。”
闻惊舞强撑着给林毅换上新的输血袋,下一刻就瘫进了椅子里。
剩下的只是小伤,输完血让慕舆凛川之前找来的大夫清创上药就可以了,闻惊舞看了眼血袋里的血量,抱了个干净枕头在软榻上睡过去。
一墙之隔,慕舆凛川和裴江舟一行人坐在桌前,尽管忧心,却没一个人说着去看一眼。
机关转动的痕迹被遮掩完全,出现在摆床的位置的,是一张干净整洁的床,被褥整齐。
闻惊舞平日再怎么嬉皮笑脸,正事上从不作闹,她既然说了不能打搅,想来就是真的不能。
屋中气氛压抑沉闷,裴江舟唇色泛白,忍不住一拍桌子。
“欺人太甚!”
“实在欺人太甚,他们连林将军都敢动,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?那可是陛下亲封的镇安将军!”
出事到现在,裴江舟没有就此事说过一句话,情绪积压到现在,终于再也压不下去。
慕舆凛川眸色沉沉,半晌才说:“他们本就没什么不敢做的,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?”
是啊。裴江舟颓丧地低下头,他们连粮草都敢动,还有什么是不敢的。
“话说回来,我真的没想到你会找王妃过来。”
静默良久,裴江舟才再次开口,绝口不提刚才的话题。
林毅的身份摆在那里,闻惊舞并非蠢人,前后串连起来就知道林毅和他们关系匪浅。
况且……
即便有先前种种,裴江舟也不确信闻惊舞能治好这么重的伤,为什么慕舆凛川不假思索就将她带来?
慕舆凛川被问住,敛眸思索起来。
为什么呢?
他自己也说不出缘故,大概是他看见的几次里,闻惊舞眉眼飞扬,沉着冷静的样子让人下意识相信她。
慕舆凛川还未给出答案,外头忽然乱糟糟一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