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次，楚氏和澜禾的合作谈得很顺利。

事实上，楚氏已经退无可退了，他们现在能拿出来的东西已经让他们元气大伤，可以说，这些合同一签，就相当于把楚家从一个火架子上放到了另一个火架子上烤，以后所有的行动都得受到制约。

他们已经不再是梧城顶端的存在了。

短期内的利润起不来，项目扔掉一大半，员工肯定要离职很多，总是在说以后肯定还可以继续发展、重回过去的荣光……可时间就是生命，别的公司哪里轮得到他们说以后。

“签字吧，楚大少。”高炽阳笑眯眯地看着他，“合同我看完了，没什么问题。”

楚郢顾看着递回来的合同。

白纸黑字，只要签上他的名，楚家就彻底走向了下坡路。

从今往后，他们一半的东西都在澜禾的手里握着——可如果这份合同不签，他们可能一半的东西都留不下来。

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，他一直没有时间安静地审视当前的状况，直到这一刻，他才终于有了一种让他无法呼吸的实感。

原来……楚家，是真的要不复从前了。

但是事情究竟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，明明……明明就在三天前，他还一如往常地参加着综艺，在楚氏的办公室里想着该如何度过难关……

让他最为头疼的事情，可能也就是许西夜的若即若离，还有姜秒的不服管教。

毕竟他从来没有想过楚家会陷入无法解决的难关中……

等等，不对，所以，这场楚家的风波，从很久之前很久之前，从莫名其妙被针对的时候就开始了？

楚郢顾指尖一颤。

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恐惧感如影随形。

他不想去相信这个事情，但是没有办法不去相信。

这两天受到的冷眼怕是比出生起受到的冷眼还要多，那些对他们阿谀奉承的人成为了杀人不眨眼的魔鬼，那些往日里客气温和的叔叔伯伯们也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吸血鬼。

他的头疼痛了起来。

天之骄子一朝跌落凡尘，他正是因为窥见了这样令人恐惧的未来，脸色变白、心脏一下一下坠落无底洞中。

“楚大少？”

高炽阳见他久久没有下一步，一边可惜没有拿相机拍下来，一边提醒道，“难不成……楚家觉得这份合同，还需要商量一下？”

他的语气里有些威胁，脸上的笑却还是那样客套。

“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