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秒没意识到他正极力地忍耐着什么,还笑了一下:“也没做什么啦,学生时期不就那几种,不过孤立这种我留不下证据来,桌子上的涂鸦倒是有拍照,也去验伤过几次,还有……”
还有酒吧那次的取证。
她留了个心眼,跌跌撞撞逃出去的时候,手里也紧紧攥着那只被下了药的酒杯。
“哐当——”
姜秒吓了一跳,一抬头,就见容洵弯下腰去捡起了地面上滚落的筷子,他正尽力地保持着自己的平静:“……我能看看吗?”
他说出来的话都是一字一句的。
姜秒不疑有他,迟疑地点了点头后,就小跑进了房间。
她没看到的是,容洵藏起来的手掌,原来竟是那双筷子在他的力度下断成了两节,被折断的豁口有些锋利,扎进了他的掌心,此刻正汩汩往外冒着鲜血。
他面不改色地扯了一张纸巾,随意地按压在了伤口上,为了止血,甚至加大了力气。
等姜秒抱着一沓资料出来,现场早已经被他处理得干干净净。
“……已经是几年前的了。”她笑了笑,“不过就算有这些,其实也很难证明当年的事情。”
她当时留有这个,也不过是以防万一,想着说不定会有用上的机会。
容洵用左手接了过来,资料上的第一张,就是一双红肿可怖的手和满是伤痕的膝盖,拍的片子和医生给的伤情鉴定里还能清楚看见,双手手腕骨折移位、腿部多出挫伤、头部受到撞击摔伤后出现短暂的脑功能丧失情况等触目惊心的句子。
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,再度睁开的时候,面前的字迹似乎模糊了一瞬,手上仿佛都传来了彻骨的痛感。
被筷子扎伤的疼痛不及此刻的万分之一。
他甚至没有勇气翻开下一张,只哑着声音问:“……这是怎么回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