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隔壁河口县,这部分市场被张家李家曹家瓜分了,王员外半点都挤不进去,可有此事?”
王员外一脸惊奇:“穗孺人真是聪慧,难怪圣上会册封一介农妇为孺人……”
程弯弯:“……”
这跟是否聪慧没关系,只要善于观察总结,就能分析出答案。
“王员外可曾想过,为何一个小小的皂球生意都如此难做?”程弯弯继续道,“究其根本原因,还是因为,不管是哪家所卖的皂球和无患子,从外形和功效上来讲都没什么两样,产品不够突出,自然就容易砸手上。”
这话是说到王员外心里去了,他手上有上十几个庄园,一部分租给佃户种田,每年收租子,另一部分全部用来种植皂荚树和油患子树,然后请人制成皂球或者皂粉之类的,拿到铺面里出售。头几年生意很不错,但是后来,越来越多的商人也来做这个买卖,他每年都会砸一部分货在手上。
他使尽浑身解数,才勉强守住了平安县的生意。
库房里一大部分的皂球,都要坐船运送到更南边的地方去卖,一去一回,成本都提上来不少。
他打算从明年开始,就不种皂荚树了,这钱太难挣,还不如种粮食,无论什么时候,粮食都是硬通货。
不过程弯弯这么一说,他又有点心动,追问道:“依穗孺人的意思,该当如何?”
程弯弯做了个手势。
赵二狗将随身的包袱打开,取出一块纸包着的肥皂,递到程弯弯手上。
她将纸包装慢慢揭开,缓声道:“王员外可知这是何物?”
王员外把东西接过来,闻了闻,有淡淡的气味,他没见过这东西,摇了摇头。
“此乃肥皂。”程弯弯笑着道,“不如王员外把府上的厨子请来?”
王员外不知用意,赶紧让人去请。
不一会儿,一个厨娘就被请来了,厨娘系着一个围裙,忙碌了一早上,围裙上脏兮兮的。
程弯弯让厨娘将围裙取下来,放进盆子里浸湿,然后搓了点肥皂揉了揉,不一会儿,围裙上的油污就全都被洗下来了。
王员外震惊极了。
皂球和无患子都能洗衣服,但是这些油污很难洗下来,要么放在水里泡许久,要么要加量使劲揉搓,这东西本来就贵,加量揉搓,几天就能用完,寻常人家哪舍得这么糟践东西,一般人会选择把脏衣服泡一个晚上,第二天再洗。
就算是价格最贵的澡豆,也没有这么强的清洁效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