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方师傅,几位先生,坐。”
重新调整好情绪之后,白芨等来了万金油建筑师方师傅,组建学校的灵魂人物林先生,以及黄先和陈延年这两位学堂元老。
“王爷,有事您吩咐。”
方师傅最先开口,且态度明确,大有一种不怕活多,想要累死在工作岗位的气魄。
方家祖祖辈辈不是农户就是工匠,家族往上数一二百年连个县衙小吏都没出过,编制的诱惑不可谓不大。
谁能想到一个盖房子的,还能盖个出身来,今年祭祖的大香不用最粗的都说不过去。
老方的这个态度是白芨最喜欢的,要是手下个个都这样,未来不就光明了么。
“方师傅,冶炼房盖完之后,建城的工事稍稍停下,你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。”
“是。”
如果是以前,方师傅可能还会有点不情愿,急着看到新城在自己手里一点点诞生。
但现在不会了,他打算这辈子就耗在这里,干不完让儿子接着干,要不孙子也行,慢工出细活。
白芨很满意对方的这种觉悟,也清楚老方想要把这个铁饭碗揣兜里的小心思,只要活干好了,这点要求满足他又何妨。
多增加的冶炼房用来干什么自不必说,那么招摇的牛车架势根本瞒不住人,肯定会多一条被弹劾的罪责,但这根本不是个事。
做某些明显触犯律法或者坏规矩的事,至于最终会不会对自己造成实质性的伤害,主要看有没有同伙,以及同伙是谁。
分赃这事大头是宋大爷拿的,剩下那部分要运到京城入内帑成为小宋的私房钱,作为一个只略微伸了伸手的从犯,白芨一点感觉都没有。
有本事你们拿出实质的证据,最好把龙椅上的那位拖下水。
布铺和钱庄的那一百多万两赃银,就是堵百官悠悠众口的,也是一种警告,让他们见好就收。
否则,以宋大爷的性子,一毛都不会给你。
就像当初在淮宁那样,白芨是喝汤的,不过喝了第一口而已,之后吃肉的还是太上皇,只要不公然被抓到现行,谁都不敢提这事。
官员可以喷皇帝,可以压着圣旨甚至驳斥皇帝的政令,但有一条红线触之即死,那就是不能在背地里偷偷调查皇帝,任何原因都不行。
干起特务类的工作,肯定是皇帝手里的暗部好用,一旦被暗部查到有人敢做这个动作,根本不用过堂,直接三族起步,谁求情谁跟着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