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白芨就觉得奇怪,杨重身为一州知州,又是在天高皇帝远的地方,基本和土皇帝差不多,文家直接找他不是更方便?
再说了,水师将领的孩子在文家住了一年,就算看在水师的面子上,杨大人也该做好这份人情。
安排个人而已,能费多大的工夫?
这一位,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。
“小弟,那位顾先生的情况你知道多少?”
白青松听到姐姐的语气立刻知道这事很重要,细细回想后说道:“顾先生是进士,师兄说要不是他口没遮拦,妥妥的状元之才。
哦,师兄还说了,您可以拿京城的魏老爷子来对比,魏老爷子是占理谁都敢骂,顾先生是不占理都骂,占了理更不得了。”
“那顾先生今年高寿?”
“具体师兄没说,但六十肯定过了。”
一个能同天下第一大儒相提并论的狂士,不,老愤青?
白芨敲着桌子,慢慢思考这人到底靠不靠谱。
论起揣摩上意,杨重可是官场的佼佼者,在别人都关注三个男娃的时候,就他最先开始拍小四的马屁,导致小丫头染上了喜欢亮晶晶物品的怪癖。
杨大人能亲自出面,说明以他的眼光来看,这人是一个好老师。
海州孤悬海外,消息虽然传得慢,但该知道的迟早都会知道,再加上这人本身就是官场的老狐狸,猜到提前京察或者大考并不奇怪。
每年至少百万两的贡税,那平时能经手的银子又该有多少,谁能不眼红呢?
白芨知道这位杨爵爷害怕了,光宗耀祖的爵位很可能会变成阻碍他连任的关键,到时候被人挤掉弄个虚职高升,哭都哭不出来。
“斯泽,你喜欢什么样的老师?”
还在热烈讨论自己会收到什么礼物的孩子们一愣,纷纷转头朝亲娘看了过来。
白斯泽发了好一会的呆,然后再次露出那种少见的温柔笑容,“娘,我相信您,您挑的都好。”
“哦。”白芨差点被这个笑容晃花眼,总觉得自己应该配副眼镜戴戴,几个孩子没一个看准了的。
就这个笑容,长大了怎么得了。
“那娘能不能问问,你给熊将军他们发的牌子,有什么特殊的意思吗?当然,如果你不想说,可以不说。”
“娘,没什么别的意思,我只告诉他们我是一号,以后会跟他们一起。”
白斯泽知道娘亲在给自己选老师,浑身都是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