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,一旦发现少交了一文钱的税,那就惨咯。
自打得知了那个消息,连一向顶牛的郑家都怂了,开始约束自家的子弟,准备避避风头先。
因为宁水的天变了,从此姓白。
所以,无论是为了功德碑的虚名,还是想探探虚实,接到请柬的人几乎都来了。
除了不知道是真病了,还是心虚的郑老爷。
“黄伯父,近来身体可好?小侄忙于俗务,倒是忘了去探望,您可别放在心上啊。”
“好好好,都好,知道大家忙,只要心里记着,老夫也高兴。”
黄老爷子一露面,立刻就被许多人围住了,一个个热情得不像话。
宁水本就大不大,谁家跟谁家都沾点亲带点故,拐个弯大家全是亲戚。
原本只是有些田产店铺的土财主,也是近几年借着人流猛增的东风,吃到了不少红利,一跃翻身脱掉了小家族的帽子。
比起黄家这种祖辈出过知府,后辈中隔十几年能出来个举人的士族来说,他们完全不够看。
曾经,黄家大小姐嫁给县里的一个小吏,没有往外高嫁,连带着家中侄女学姑姑的模样找了穷酸的消息,可是被人议论了好一阵的。
可风水轮流转,那个小吏也不知道走了什么**运,当了十年的书吏,居然入了新任县令汪大人的眼,一跃成为一县主簿,打了不少人的脸。
主簿虽不是正经官吏,但在没有县丞的小县,那是仅次于县令大人的二号人物,谁敢轻看?
就在大家感叹黄老会看人的时候,主簿突然变成了县太爷,成了宁水的天。
好嘛,姜还是老的的辣。
县令至少是八品,不管能干多久,哪怕只是一天,死后也能刻在碑文上,以供后人凭吊。
孙乾没有经过科举,却成为县令,不知道有多少学子、秀才、举人咬断了筷子。
科举考试一级级往上,是比高考还要恐怖得多的独木桥制度。
寒窗苦读十数年,自觉到了火候的学子,先要经过童试(县试、府试),过关之后拿到童生名额,再参加院试,合格了才是秀才,官称生员。
以上考试通常三年两次,主要目的是为了乡试做准备,筛选考生。
乡试,也叫大比(省考),三年一次,考生必须是应届秀才(往届生需要加试才能取得考试资格),按照一省人口总数按比例择优录取,榜首称解元,二到十是亚元、经魁,通过了就是举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