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芨不得不承认，自己的眼光还是有所欠缺，比起张茂，猛子才是那个遗落下的璞玉。

不过转头想想，这可能就是命，出身还在其次，关键是张茂的机会源自于有个好爷爷，猛子差了点运气。

“先生这是想给曦月找个师弟？”

原本不过是调侃之言，不曾想林先生却一本正经地点头，“不错，曦月是我和许兄一同收下的，与之前的学生不同。如果能再收一个的话，小曦月可是大师姐，她一定乐意。”

白芨收了收笑意，觉得林先生的话应该没说完，宠孩子只占一半，另一半估计还是为了一旁的许先生吧。

鬼金羊传了两位先生的消息过来，许先生早年和家里闹翻了，今后大概率连个抬棺的人都找不到。

不说小四的年纪和身份，就是单论性别，在寻常的礼教中，也是不能做这件事的。

选择猛子做弟子，在小四还没长大的十来年时间，许先生能有一个信得过的后辈在身边照顾，的确让人放心。

“只要您二位愿意，且猛子本人同意的话，我没意见。”

“那就先谢过大小姐了。”

林成和根本就没想过对方不同意的事，这是一个很聪明的年轻人，不会错过和小曦月做同门的机会。

许不言依旧沉默不语，但眼神却时不时停留在猛子身上，带着一种考量和评估，不再是那种万事不上心的状态。

白芨微微摇头，发现人的运道也不是一成不变，和自身的努力、能力息息相关，这个机会完全是猛子凭自己争取来的。

有了两位先生亲传弟子的身份，甚至很可能是关门弟子，小四的师弟，未来不得了啊小伙子。

喧闹了一阵之后，收税的摊位逐渐恢复运转，只是没一会功夫，大家的眼球又开始往

外凸了。

因为按照白芨定下的规矩，是称重来计量，而不是容量。

诡异的气氛第三次上演，早有准备的差役先是称了老人带来的三石粮食的重量，随后取平均数，再乘以九算得大致的总产量，论斤收。

“老伯，你家一石差不多一百三十八斤，一共要交两石一斗的谷子，合二百九十斤，这些就够了，剩下的您拿回去吧。”

还是那个少年在核算，比起一开始的时候，心态一点都不紧张。Ｍ.

猛子看到老人在发愣，也没有催促，而是自己上手帮忙装袋清扫。

直到手里出现盖了印章的凭据，老人才反应过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