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芨给村民好好上了一课,发现这些人都是好苗子,只要耐心教,完全得用。
他们和自己的利益完全绑定,在军部的家属到来之前,是目前最值得信任的一批人。
而原本就把说书当故事听的村民们,在大小姐的山庄待了个把时辰之后,内外都仿佛受到了洗礼,至少心境不再那么纯洁了。
“大小姐,您这是要出门?”
快到午饭时间,准备告辞并预约下次再来听课的学生们,看到白老师身着朝服,带着刀出来,都觉得惊讶。
“啊,你们真以为我是王爷就能随便处死一个百姓了吗,那不过是吓唬人的。”白芨理了理袖子,一本正经地解释着,“仗刑不是想打就能打的,县令打人板子为什么要扔签筒里的刑令?”
这个问题算是把人问住了,大家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。
“如果一县之尊在审案的时候,想打谁便打谁,想打几板子就打几板子,那么他完全可以绕过一切命案必须上报刑部批复这一条,用打板子的方式把人打死就好,这样下面就要乱套了。”
嘶,一众学生听得牙酸不已,大小姐这动不动就死啊死的,也太吓人了。
虽然这个解释很直白,他们一听就懂,可心里还是希望能平和一些,不要这么血腥。
“大小姐,您的意思是,审案打板子这事也有讲究?”
眼看时候差不多,白芨跟他们一道下山,边走边说,“自然。衙门的书吏负责记录审案的全部过程,包括县令打了谁的板子,扔了几次令,为什么要打人,案犯最后又是怎么招供的等等,这些都有一套极为严格的规矩。
当然你也可以作假,但被人查到了,最低也是个罢官充军的下场。这种做法能有效减少私刑致死的案犯人数,人命大于天有时候也不是说说而已,具体就看是什么情况了。”
除了死死死,现在又来了县令大人充军流放,大小姐为什么总能轻飘飘地说出这么吓人的话来?
一群人来到山脚,果然就看到一辆带有县衙标志的马车停靠在一边,来接人的是已经升任捕头的吴刚。
他一看大小姐的打扮就知道对方早有准备,心里不由得狠狠松了口气,自己不用费心解释什么了。
“启禀王爷,孙大人派属下过来接您去县衙一趟,有关葛氏的案子需要您亲自到场。”
“嗯,走吧。”
白正文的女儿就嫁给了吴家的老大,两家是姻亲关系,他与吴刚也熟悉,算是正经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