带着马车过江的计划,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中断,商队不得不在客栈等待。
四个小家伙兴奋无比,不顾姑姑的阻拦,在院子里尽情撒欢。
原来这就是雪啊,真白,真漂亮。
除了几个小不点,白芨看着鹅毛般的大雪,内心也有所触动。
算起来,她有十几年没看过这种场景了。
在普通人的认知里,习惯把大江作为南北的分界线,江州就是最北边的南方之地。
南方这么早都下雪了,北边应该下得更多,更大。
与离开那年的情况正好相反,这么早下大雪,除了期盼来年的年景,还要担心有可能的雪灾。
屋檐下,白芨突然笑了,觉得老天爷也挺为难的。
这不下,你们发愁,多下点吧,你们又慌得要命,闹哪样?
要不你们自己来?
“丫头,你在笑什么?”
白芨拢了拢披风,说道:“想起了几年前的事,那时候一直担心不下雪,现在看到这么早下雪,心里还是有点愁。”
宋继兴怀里揣着个小暖炉,拨开挡在身前的秦泽,用手接了两片雪花。
“是啊,今年的年不好过了。京城往北的地段,怕是更冷。”
两人都没再说话,看着几个玩疯了的孩子,还有因为担心孩子摔跤,最后也加入到追逐游戏里的张茂。
前路被阻,心焦的返乡客在屋里待不住,纷纷走到廊檐下,试图通过欢乐的童声来驱散些许烦闷。
“这眼看就到家门口,也太不巧了。”
“是哦,这雪下得,别的地方肯定更大,多亏了大小姐的火炕啊,要不我得急死。”
“兄弟,你家砌了炕?”
“那是,我淮东的,就在淮宁边上,第二年就花钱弄了。别说,那东西是真好使,我爹娘逢人就说自己生了个好大儿,呵呵。”
原本不相识的两人聊开了,引得旁人纷纷加入进来,反正闲着也是闲着。
“我知道那个,可是没人会弄啊,淮宁那边都干不过来了,还没轮到我们呢。”
“不是,我这小老百姓都知道这是好东西,怎么那些个大老爷们都不派人去学学?”
“也有去的,回来搞了一阵,好像比淮宁贵好多,后面弄不下去了。”
“为啥弄不下去了?”
“淮宁那边官府抽成,其他地方有样学样呗,结果抽太狠了,老百姓觉得不划算,太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