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朝是家里的老幺,又在西北这么些年,那脾气可谓是叶家人捧在手心里宠出来的。
尽管他们兄弟二人已经许多年不曾回过京了,可也知道那京城是个什么地方,叶朝这脾气虽不至于在那里吃亏,但只怕也是受了委屈的。
他在心里叹了口气,又伸出手去将叶朝拉上马:“没事,过几日咱们就杀了那帮狗贼回家!”
说罢,招呼着剩下的人回了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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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千嶂将军营扎在瓜州城外十里的地方,依山而建,不远处还有水源,看地形倒是复杂,易守难攻。
但如今叶家军大多都有伤,物资又匮乏,没受伤的只怕经历了这一场变故,心里或多或少缺些气势。
他们对于叶朝的到来,一开始都是高兴的,可当他们明白叶朝是一个人回来的时,那股高兴又灭了下去。
叶朝心里清楚原因,可她暂时想不到办法,也不敢去提,怕提了更打击大家的信心。
甚至她都不敢在两个兄长面前提起叶侯来,连伤心也不敢,只能咬着牙憋着哭声,将伤心化作愤怒!
叶千嶂和叶相逢何尝又不是这样的?
“你是不知这丫头方才有多猛,把我也吓一跳。”叶相逢想缓和一下气氛,又笑着去摸了把叶朝的头,道,“快两年没见,这身手不仅没退,还比从前厉害了,二哥很是欣慰。”
叶千嶂也在她头上摸了一把,温声道:“祖母她们可还好?”
叶朝垂着脑袋,轻轻点了点,“嗯”了一声,报喜不报忧:“都好。我走的时候,姩姊还叫我替她问大哥二哥好,问父亲安……”
话音未落,她眼泪啪嗒啪嗒就滴了下来,悄无声息的。
叶朝察觉,又连忙抬起手臂按住眼眶,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。
跟着叶相逢回来之前,她在心里给了自己无数遍心里建设,告诉自己不能在兄长们跟前撒娇,不能提起叶侯,不能哭。
可她在自己亲人跟前,就是忍不住。
尤其是当叶千嶂和叶相逢摸她头的时候,从前在西北的记忆一瞬间冒了起来,无论她如何控制,如何摁着,就是摁不住。
她想起两年前离开西北时,叶侯拽着她的马,千叮咛万嘱咐,叫她不要惹事,不要节外生枝,要多跟她姩姊学学温柔和规矩。
当时叶朝不爱听,说他比老妈子还嘴碎,她母亲定是嫌他话多才不肯跟他一道来西北。
气得叶侯要撸袖子来揍她,她扯紧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