寥。
“吱呀——”
岑欢喜身边一扇门被打开,一位头上包着头巾的老太太,佝偻着身子站在门口看他们,“姑娘,你是哪家后生啊?”
她弯腰与人对视。
“婆婆,我是来义诊的大夫,不是这里人家的后生。”
“义诊?不花钱看病吗?”
“对。”
“那可以给我看看吗?我今年年初,胸口疼的厉害,吞个唾沫都疼啊,还咳个不停,现在天气暖和了,咳得没那么严重了,但是胸口还是疼啊,大夫,我这是怎么回事啊?”
岑欢喜一听主动上前搀扶阿婆进屋。
屋内很窄小。
桌椅还是缺胳膊少腿的那种,用各种各样的东西垫着勉强保持平衡。
岑欢喜扶着阿婆坐下的动作特别的小心谨慎,就是害怕**刚沾板凳,就椅子带人一起摔了,幸好,板凳还挺争气的,稳住了。
她也就放心给人把脉。
“阿婆你别害怕,你这不是大问题,就是气管炎,但是这个很容易造成呼吸道感染,一感染就发烧,发烧起来人都是懵的,不能自理。”
“阿婆,你家里人在哪啊?我得跟他们说说照顾你的注意事项。”
阿婆咧着没牙的嘴笑的和蔼。
“就我一个人啦。”
岑欢喜开药方的动作一顿,转头一瞬不瞬的看着阿婆,“是他们在别的地方打工,还是……”
她留个白,眼神紧盯着阿婆,一旦她露出不适的表情就主动截断这个话题,但阿婆却坦然的讲起了自己的事情,还有这个自己生活了一辈子的小巷的情况。
“我娘家婆家都在这条巷子,小时候,巷子虽然窄,但很热闹,家家户户大门敞开,孩子们可以在任何一户人家里玩,但后来啊,年轻人出去打拼了,这里只剩下老人了。”
“巷子变得安静,很孤独,但我还是不想走,我不希望孩子的魂回来时找不到家门啊。”
阿婆有两儿一女三个孩子,女儿出嫁后难产死亡了,两个儿子去参军也死在了战场上,老伴受不了这个打击,缠绵病榻半年就撒手人寰了。
偌大的家,只剩下自己守着了。
阿婆敲着膝盖。
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门口,“其实我这把老骨头也活够了,现在死也可以的,但每次这么想的时候,我就会想起他们,想着如果连我都走了,他们是不是就再也找不到家了。”ъìQυGΕtV.net