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辞秋不解,西高国这个国家在原主的记忆里是有的,但是和亲这个事却从未听人提起。
她不明白周安叹这一声气是什么意思,平安侯她更没听说过,眼下也不是过多讨论这种事情的时候。于是她没有在意,自顾地转了话题,大声问周安:“你方才说怀北有连弩,什么意思?你们在连弩手里吃过亏?”
周安用力点头,牙都咬起来了。
“何止吃过亏,简直是吃过大亏。北地最后一战,我们将军还中了一箭。连弩发出来的箭力道特别大,直接从我们将军的肩膀上贯穿出去,穿出一个血窟窿,肉都带出去老大一团。”
陆辞秋听得皱眉,不由自主地就想到她给燕千绝治伤那次,也看到他肩膀处有伤。
但当时那伤口已经愈合了,而且也早就被大夫处理过,只是外伤,比起他受损的五脏,就没有那么重要了。
所以当时她没有理会,现在想想,那竟是一箭贯穿整个肩骨的伤吗?
她往演武场中间看去,燕千绝正手持长枪同时对垒数方阵营。将士们虽英勇,排兵布阵虽严谨精妙,却依然很难突破只他一人防守的中间区域。
那放在正中间的几袋粮食直到现在都完好无损,竟无一人可以靠近。
虽是重伤,但几个月过去应该也好得差不多了。她想,如果当初为他治内伤时她能注意到肩上的伤口,或许可以顺手帮他处理一下,至少也得检查下有没有伤到骨头。
可是现在已经用不着了,看他挥枪的动作,那伤对他来说应该也没有什么影响。
“你家将军经常受伤吗?”她问周安,“冲锋陷阵时,他身边有没有人护着?”
周安苦笑,“谁能护住主帅啊?都是主帅在护我们的。”说完,见陆辞秋的眉拧得更紧了,赶紧又道,“不是咱们不努力,咱们真的已经很努力了,但是没办法,将军比我们更努力,也更有天赋,所以我们怎么也追不上他。
其实一般来说,主帅是不会冲锋的,我们有我们的打法,也有严谨的布阵方式。将帅领全局,怎么也不可能让他一个人冲在前头。
所以前面那些年即使他身上也偶有小伤,也都是皮外伤,几日就好的那种。
上回之所以伤得重,实在是因为北地那一场仗打得太艰难了。我们赶到北地时,大半个金黎城都在怀北人手里,我们相当于直接去夺一座城。再加上兵力悬殊,怀北人又做出了比我们南岳的连弩要好很多的改进弩,这才让咱们伤亡惨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