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斯宾塞又看了几眼，那在月亮光晕之外徐徐旋转的光环。

“月精灵怎么办？”他忍不住问，“银月似乎一句话都没有给他们？”

“以前那光环上，有一棵银色的大树，现在没了。”威廉摇摇头，“银月似乎还没想好怎么对待他们，暂时什么都不想管。”

他们沉默的看了一会儿银月，对月精灵那被神灵控制的一生，感觉到了一丝悲哀。

虽然生命漫长，虽然力量强大，但一个蠢货神祇就带着他们走向了灭绝。

也怪不得银月什么都不管了，现在哪还有纯粹的月精灵存在。

人类的一生虽然短暂，虽然也会被神明影响，但比起这些精灵，要自由得多。

人类的传承，依靠的永远是自己的意志。

人类的神灵，也只是信仰所向，不是所有人类的主人。

当然，这两个人根本不知道，他们这种淡淡的悲哀，其实也用不着。

月精灵还活的好好的呢！虽然他们的月树只是个刚刚长出来的小树，虽然他们还都是沉睡的灵魂。

即使银月不再管他们，这棵树慢慢生长个几万年以后，月精灵还是会再次出现在这个世界上。

那个时候，他们也能自己选择自己的人生了。

这也是希尔完全没有跟银月提起这棵树的原因。

他在银月祭坛犹豫了一下，还是没有开口请求。

当月树是由希尔种下的那一刻起，月精灵的命运其实就已经渐渐脱离银月了。

日与月，是这个世界很多种生物的生命来源，但并不是这些生物的主人与信仰。

所以，月树的生长只能看银月的心情，祂没有必要为了不再是自己孩子的存在，使用自己的神力。

但希尔如果去请求，那么这些月精灵的命运，就又要和银月扯不清楚了。

希尔，不觉得，自己有资格为这些月精灵的人生做主。

也许，比起那糊里糊涂的一生，还是按照自然规律生长出来的比较好。

一棵树上生下来的兄弟姐妹，就不会像原来那样，必须得尊奉得到神力最多的狩猎女神为主了，无论她是不是蠢到带着月精灵一起死，都只能无奈的看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