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事情要办,你们,也该回国公府了,父皇的意思是,最迟在明天我们都搬进宫中。毕竟,登基大典就定在初六,时间紧迫。”
“是。”
说完,宇文愆又转头,对着始终不发一语,但在这一刻心思已千回百转,这个时候眼神都比刚刚更复杂,也更深邃了几分的商如意淡淡一笑,便转身离开了。
宇文晔也跟着走了上去。
就在他刚要离开的时候,商如意又开口叫住了他,只是这一次,她的声音有了几分迟疑:“……凤臣。”
宇文晔的脚步声又是一滞。
但这一次,他没有停留太久,平静的回过头来,脸上已经不带任何喜怒的情绪,恍惚间,商如意好像看到了那个初次和自己见面,不受任何外界的侵扰,冷峻理智得好像一把完全出鞘的陌刀的锋利青年。
连他开口说话,声音也带着兵器的冷意:“不用勉强自己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不过,我们之间,也不必因为父亲大业已成,就一定要生分成这个样子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还是,叫我‘二哥’吧。”
他慢慢的转过头去,似笑非笑的道:“我,应该还有些价值才是……”
说完,便头也不回的走了。ωωw.Bǐqυgétν.net
商如意一时怔忪,看着他的背影,半晌都有些回不过神来。
价值……?
他说的价值,是什么意思?
这个时候,商如意不仅心思混乱,连刚刚因为过分震惊而有些麻木的记忆,也在此刻变得蠢蠢欲动起来,她隐隐回忆起,刚才宇文晔和江太后在这偏殿的门口说话,江太后将楚若胭托付给宇文晔的时候,他好像说了什么——
她对我,一直是真心的。
也全无利用。
刚刚,商如意一直静静的等在里面,是刻意给他们提供一个可以单独相处,也可以好好告别的时刻,而直到此刻,她才有些回过神来。
宇文晔的话,不仅透着一股心灰意冷,还有些,刺耳。
再将这前后两段话联系在一起,商如意更感到一点说不出的难受,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黑手,紧紧的捏住了她的心,不仅令她心跳滞缓,呼吸不畅,甚至有一种,连前路都被这只黑手遮挡了的感觉。
为什么,会这样?
宇文晔无缘无故,为什么会对江皇后说出“利用”二字,又对自己说出“价值”二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