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” 一听这话,周围人的目光,齐刷刷的看向了卢勇。 此刻,满脸是血的卢勇,脸色也有些难看,一阵红一阵白,两眼更是充血通红,满含怒意的瞪视着宇文晔,可是,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,他只能拄着刀支撑自己的身体,一点一点的平静,一点一点的蓄力。 而旁边有人已经说道:“我们得意,然后呢?” “然后,我们就掉以轻心,以为黄土岭周围的一切都已经尽在掌握,所以,我们三次运粮往王岗寨!” “这么说,这三次运粮都——” 萧元邃点点头,再抬头看向宇文晔:“好手法。” “……” “你不仅劫了粮车,而且,把运粮的人杀得干干净净,这样,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而王岗寨的人,也以为我萧元邃忘恩负义,他们对我的猜忌,也逐渐加深;最后,你再派人去那边放一把火,烧了他们的屯粮。他们就会在饥寒交迫之际,带着对我的怨恨前来。” 说到这里,他苦笑了一声,道:“在这种情况下,什么解释,他们都听不下去。” 宇文晔平静道:“我说过,这座兴洛仓城,你守得很好。” 这句话说到这里,他就沉默下来。 周围人也许只听到了这句话,可萧元邃却知道,宇文晔还有下半句话没有说,那就是—— 可人心,你没管好。 如同第一天将商如意劫入兴洛仓城时,她也说了几乎相同的话——不是我一眼看穿他们,而是萧公子你,没办法按住他们罢了。 他抬头看着这两个人,忽的一声苦笑。 这一对夫妻,看上去恩爱,又好像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嫌隙;但即便是真有嫌隙,可他二人却又有一种近乎天衣无缝的珠联璧合,令人惊叹。 在苦笑声中,萧元邃道:“这,你倒也是谬赞了。” “……” “这座仓城我若真的守得好,也就不至于让你进得来,更让你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藏匿许久。” 宇文晔淡淡道:“这,倒也怪不得你。” “……” “黄土岭这么大,你的人手又有限,就算能守住所有的关隘,你也守不住每一处山壁,悬崖。” 萧元邃一震。 而站在宇文晔身后的商如意呼吸也是一窒,下意识的道:“你,你是——” 虽然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该分神,可听到她的声音,宇文晔还是侧过脸来,其实,两个人这么近,商如意仔细一看就发现了,他的身上,手上,有不少的擦伤,甚至在后背的肩膀处,衣裳还有一大片褐红色的污渍,那显然是干涸后的血痕! 但,宇文晔的神色中,却看不出丝毫的痛楚。 他只侧过脸看了她一眼,眼神平静中透着几分柔和,仿佛一只手轻轻的拂过她的心灵,然后沉声道:“我没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