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房间里留下任何痕迹,没有因为安全就出来「放风」,从始至终都是枯坐在镜中世界里。守着常人难以忍受的寂寞,克己自修。
好在……这个锦衣妖族并非是针对他而来。
那颀长的身形在房间里只是一转,又已消失。
姜望盘坐不动,心如静水。
只保持着对外界的本能的感受--
那股强大的气息倏忽折转左右,只是一个眨眼的工夫,就将这个客栈所有的房间,都转了个遍。
>而后又兀地消失。
至于那个蛇妖摔出窗外,摔在长街上的尸体,则是被匆匆赶来的治安府官员收拢。
这个叫鹿七郎的年轻妖王,好像是在寻找什么。他的目标并非是那个蛇妖?或者说……不仅仅是那个蛇妖?
姜望克制住好奇,忍住追上去探寻答案的冲动。
又过了很久,摩云城治安府的官员进客栈来做了一些记录,在那个蛇妖的房间里,找出许多白骨。
吵吵嚷嚷,最终都散去。
放置着红妆镜的这个紧闭门窗的房间,终于是再没有谁过来。
天色已暗,红月升空。
姜望在心底松了一口气。
然后开始气愤。
结结实实地用五铢王钱租的房间,说好的长租包年。这客栈老板怎能容许其他妖怪随意闯门?
妖族法律哪有威严在,竟不保护私宅吗?
这若是在大齐……
姜望哼了一声。
又叹了一声。
鹿七郎闯门杀蛇妖一事,给了他一个警示--无论中间过多少手,过程怎么隐蔽,想要在妖族领地里逃离因果、遁世而存,根本就不可能。
随便一场什么意外,就可以打乱他的清静。
尤其在有些时候,「意外」是一种「注定」。
现在还不知道这个鹿七郎的来头,不知他是为何而来,也不清楚摩云城是否发生了什么大事。柴阿四他们的层次,还不足以接触更高的层次……
在这种骤然变得更糟糕的处境里,至少有一点算是好消息--这个鹿七郎专意检查过的地方,在短时间内,应该不会再有妖怪来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