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中倒是更加热闹了。
靠坐在窗台的昧月,往这边瞥了一眼,倒是不为她抓爆空气的这一声响而惊讶,只为她胳膊上那黑不溜秋的狗皮膏药而忍俊未禁——为了不露出破绽,香铃儿故意在身上弄出了些摔伤淤痕之类,经过本地医馆的热心救治,便成了现在的样子……
好好一个娇俏小美人,愣是被狗皮膏药贴得不见半分颜色。可怜兮兮之余,也真有了些可爱。
“你还笑!”香铃儿怒目而视。
但看过去之后,怒气也不知怎么,便消了。
此时在她的眼中。
那一袭红裳的女子,正靠坐在窗台,只留给她一个侧面。
右腿半屈,右手搭在右膝上,青葱般的玉指随意散开,像是一朵倒开的玉兰。
左腿自然垂下窗台,在繁复的红裙之下,仍未能遮掩那道极优美的线条,笔直、匀称。倒是只露出了脚踝,但已让人见得雪肌玉肤,并不被红裳艳光夺去颜色。
裙卷红浪,足起玉潮。
她的左手也垂落,有一种慵懒的倦意。
只是尾指勾着的天青色鹤嘴玉壶,又带来一种洒脱。
>不必形容她的面容了。
在所有的天香、心香之中,香铃儿最喜欢这张明明偶有疏离却始终魅惑无边的脸。
窗开着,窗外的夜色泠泠垂落,伴着月光星光,碎在一处。
有风吹来,温柔流散。
楼下的喧嚣嘈杂,仿佛一时也静了。
“我刚刚气昏头了,才注意到。”美景美人自然叫人温柔,香铃儿语气不由得和缓起来:“今天怎么穿得这般鲜艳?”
昧月轻轻勾起嘴角,笑道:“下酒。”
“你笑起来真好看呐,好妹妹。”香铃儿痴痴地往前走了一步,又马上警觉地停住。
摇了摇头,嘻嘻笑道:“你的迷人之处,叫我防不胜防。”
昧月并不说话。
香铃儿又道:“听说那个姜榆木,也拒绝了见你?”
她笑了:“倒叫姐姐心里好受许多。”
昧月轻声道:“换个人吧,不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。此人一心向道,不可动摇。”
“这个人再合适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