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。”
褚密又闭上了嘴。
姜望感觉得到,这人的心气仿佛完全垮了。就连“借坡下驴”的秘术,也只是下意识在维持。
但姜望不打算提醒他,或者要求他。
每个人都有权力选择如何面对死亡。挣扎未必就能痛快,麻木未必就是不好。
沉默持续了好一阵,在姜望再次转向之后。
“谢谢你啊。”褚密忽然极快极轻地说了一句。
“什么?”姜望没有听清。
“我说!”褚密大声道:“你这么傻,是怎么活到现在的!”
“……”姜望道:“你应该庆幸现在我们的处境,不然我肯定会教你怎么说话的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!”褚密又大笑起来。
“你笑什么?”姜望感觉他已经疯了。
但是在这样生死一线的关头,跟一个疯了的人聊天,好像那种恐怖的压力也得到了一些舒缓,莫名的轻松了一些。
“我笑我这几年在干什么?没有尊严、不要脸地活着,不管别人怎么说我、怎么看我。我不顾一切地想要活着。却还是他**活不下去!哈哈哈哈哈哈,这难道,不好笑吗?”
“不怎么好笑。”姜望实话实说。
“你**!我就知道你瞧不起我!”褚密骂骂咧咧。
在姜望确实搬不来救兵之后,他对姜望也失去了礼敬。
在死亡的结局一步步靠近之前,他好像也在一点一点撕下面具。
那张厚颜无耻、坑蒙拐骗的面具之下,是一个怎样的褚密呢?
“人的脸面靠自己挣,不靠别人给。”姜望道:“我瞧不瞧得起你,重要吗?”
“你以为就你是天才!老子在梁上楼这种破地方修到外楼境,也很了不起好不好!”褚密咧着嘴,竟有些得意:“别看你好像背景比我好。又好像很聪明,不上我的当。你多嫩啊!老子在你身上做了记号,你都不知道。若不是发生这种**事情,老子抽个空就把你宝贝偷走了,你信吗?”
“我信啊。”姜望随口道:“不过捕神哪天去抓你的时候,我希望你也能抽个空跑掉。”
他堂堂四品青牌的宝物被偷,在都城巡检府立个大案要案还是不成问题的。别的不好保证